苏培盛办事很快,送走了温宜,同时带来了陈清。
二人一进屋都被屋里的情况惊到了,陈清都没顾上行礼,先看向年世兰,见她肩膀殷红一片,心里一惊,顾不上皇上,出声道“娘娘,您受伤了”
胤禛见陈清来了,赶紧说“她伤到了肩膀,你快给她看一下”
“娘娘,臣给您检查一下”
苏培盛在一边也心惊肉跳的,他搞不懂自己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曹琴默是疯了不成,敢在宫里行刺,当真是不要命了,就是自己不要命了,那温宜呢?不为她想一想吗?
陈清检查了年世兰的伤口,伤口上的血已经止住了,陈清小心的处理血迹,发现伤的不深,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
陈清沉着脸色给年世兰上药,因他只是在衣服上剪开了一个口子检查伤口,要包扎的话就得脱衣,他是太医但也是男人,顾及年世兰的清誉和规矩,上好药就叫了谨言来帮忙,把纱布交给谨言,并告诉诉她怎么绑,谨言就扶着年世兰到寝殿去换衣包扎了。
“娘娘,您真是吓死奴婢了,您也太英勇了”谨言一边帮年世兰包扎,一边心有余悸的说着。
年世兰侧目看了一下伤口,左肩靠近锁骨的位置,伤口不大,但刺的有点深。
刚才曹琴默的动作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有时间多想,更是下意识的挡住了胤禛,那时她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的,等曹琴默的匕首刺伤了自己,身体传来疼痛,她才回了一点神智,胤禛就更不用提了,他刚才应该比自己还有震惊。
“养几日就好了,别担心”
年世兰看到谨言眼中的担忧,出声安慰道,年世兰说完话就沉默下来,谨言见她神色阴沉,也没敢在说别的,只在心里说这曹琴默当真的是作死。
外面陈清刚才没顾上给皇上行礼,这会见年世兰离开了,才行礼“微臣见过皇上,请皇上恕罪,臣刚太着急,忘了规矩”
胤禛面色阴沉如水,看向陈清,语气倒是平静“无事,朕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刚做的很好,年嫔的伤怎么样”
“回皇上,年嫔的伤,虽然伤口不大,但刺的却深,得仔细养上半月”
“年嫔的伤你要认真医治,不可有丝毫马虎”
“微臣遵旨”
胤禛又看了一眼寝殿,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但是想到刚才的事,胤禛目光又阴沉下来,看向苏培盛冷声说“回养心殿。让人把这毒妇的尸体丢去乱葬岗”
胤禛说完便大步往外走,身上尽是杀伐之意,苏培盛赶紧办事,让人拿白布裹上曹琴默的尸体搬了出去,地上流了大片血迹,苏培盛也吩咐太监赶紧处理掉,然后忙去追皇上。
陈清不知皇上为何突然离开,也没心思猜,只沉默的站在屋里,等年世兰出来,期间小太监们进进出出打水擦地,清水换成了血水,鲜红的颜色刺激着陈清的神经,他不敢想今天的事如果曹琴默真的成功了会是什么后果。
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年世兰竟然会冲前保护皇上,她没想过自己也会受伤吗?陈清微微有些恼火,但是只能压在心里。
这边胤禛一路回到养心殿,苏培盛和小厦子都跪在地上,胤禛冷眼看着他们“这就是你们说了检查过了?”
“是奴才的错,皇上恕罪,奴才是真的看着谨言检查了曹琴默身上,确定没问题才让人进屋的”
“你们二人,各自去领五十板子”胤禛冷漠的看着他们两个,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的,若不是用习惯了他们二人,以胤禛现在的火气,杀了也不为过。
胤禛说完就开始写圣旨,胤禛写的极快,写完就交给苏培盛让他去传,苏培盛一看,是诛曹氏九族的圣旨。
苏培盛神色一紧,忙出去宣旨。
胤禛又开始另一道圣旨,只第二道圣旨,胤禛是思索了一会儿才写的。
苏培盛出去宣旨,很快后宫前朝都知道曹氏刺杀皇上,被诛九族的事。
后宫前朝无一不震惊,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更是没想到曹氏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只是众人还没从曹氏刺杀皇上的事情里反应过来,养心殿就又宣了一道圣旨,是封年世兰为贵妃,并恢复其封号,其余众多赏赐就更不用提了,只能说是皇上登基以来最重的赏赐了。
景仁宫里宜修刚知道曹琴默没有刺杀年世兰,却刺杀了皇上,心里正担心害怕又气恼,她怎么也没想到曹琴默竟然胆大包天敢去刺杀皇上,她明明是让曹琴默去报复年世兰的,她竟然敢私自改主意。
宜修气的头晕脑胀,暗说这曹琴默当真是愚蠢至极。
而跟宜修有差不多想法的还有在延禧宫禁足的安陵容,她比皇后更加担心和害怕,毕竟如果皇上要彻查这事,在查到自己去过冷宫,那自己就离死不远了,安陵容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想着皇上会不会严查?会不会查到自己身上?若是查到自己身上皇后又会不会保全自己?
安陵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她有些后悔,不该去冷宫的找曹琴默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