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的撞到佟贵人的枪口上,佟贵人冷冷的看着她“喝药?喝什么药,那是治病的药吗,毒药还差不多”
佟贵人说起这个就觉得怒火难消,自己好好的脸毁了一定是那个王太医造成的,一个庸医乱开药,才导致自己的脸变成这样的。
秋红不好再开口劝,外面又进来一位宫女,瞧着比秋红神色平静一些,对着佟贵人说“小主,莫急佟尚书已经在宫外找名医,来给小主看病了,想来不用几日就会有消息”
佟贵人看她神色缓了一些,但仍旧有些焦急的说“金佩,你说父亲大人什么能有信,这已过去三四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怎能可能不急”
“小主且安心,大人有前朝的事要忙,您的事大人也记在心上,但是毕竟事关小主颜面,不好太过张扬免得引来他人猜忌,所以只能暗中寻医,自然要久一点”金佩温顺的劝着。
“行吧,你说的也是,好在父亲把你送进来了,不然我在这宫里真是没有个可信任的人了”佟贵人瞧着金佩颇为信任的说
“自然奴婢是佟府的家生子,又一直服侍小主,奴婢自然对小主忠心耿耿”金佩
金佩又看看桌上的饭,心中也气愤宫里的人见风使舵,捧高踩低这一套看人下菜碟的办事风格,但是她不能在说出来给小主添堵,只得好声劝道“小主,若不想喝药那便不喝了,只是多少要用些晚饭,这菜虽然简单清淡,但是小主有伤在身,饮食清淡一点也是好的”
佟贵人看着那清汤寡水的饭菜就没胃口,她从小到大什么受过这委屈啊,这饭菜还不如她们佟府下人们的饭菜好呢,让她怎么用“这菜瞧着就没胃口,我吃不下”
金佩也知这确实委屈小主了,但是现在是在皇宫里,小主又犯了错被禁足,现在只能先受着了“小主,您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身体着想也得用一点,不然时间长了,你身体饿出病了,可就不好了,不然您这脸上的问题还没解决,身体又病到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如今是委屈小主了,等咱们解了禁足,自然有他们这些眼皮浅的下人好受的”
佟贵人想想金佩说的也是,不能把身体弄垮了,她的养好身体等解了禁足,在得圣宠才对,眼前的这些委屈她先记下了,等来日有的他们这些狗奴才受的。
佟贵人压下心里的不愿,拿起筷子开始用膳,金佩和秋红都松了一口气。
翊坤宫这边三人用完了晚膳,温宜吃的心满意足,不停的夸翊坤宫的小厨房做饭好吃,比御膳房的还好吃,年世兰淡笑不语,胤禛点头默认,这翊坤宫的饭就是有御膳房做不出的滋味,他也喜欢。
饭后没让温宜马上就去睡,年世兰担心她会晚上睡不好,便让在屋里玩一会在去偏殿睡,正好也让谨言去把偏殿在收拾一下,温宜坐在榻上胤禛陪她坐着写字,年世兰见他们安静写字,自己也走到书桌前拿起笔记下今日发生的事,年世兰拿起笔略一停顿,抬头看了温宜一眼,心中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暗淡了一瞬后年世兰低头写到‘雍正五年四月十九日,天气晴朗万里,哥哥过的可好,妹妹今日依旧去佛前为哥哥祷告,希望佛祖保佑哥哥,今天妹妹见到温宜了,温宜这个小公主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妹妹从前对她多有亏待,虽然妹妹怨恨曹琴默背叛我,但是孩子无辜,妹妹如今只想能对她好一些,弥补一下过去,温宜还小不知大人间的纠葛,不知将来长大后明白一切后可会恨我,不过妹妹不怨,她要恨我也是应该,妹妹曾经一心只想要自己的孩子,不喜他人之子,但如今却总觉得没有孩子也好,有了孩子不知自己的孩子又会造到怎么样的算计,旁人也就罢了,若是被自己至亲之人算计,那该多痛苦,虽然他尚未出生之时就已经再被算计了,但是妹妹如今仍觉得庆幸,他在妹妹身体里失去,总好过生下来夭折或被他人毒害的好,妹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最近常常感慨那个与自己没缘分的孩子一定是可有福气的,想来一定已经投身到其他富贵家庭能一生无忧的生活了,没有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紫禁城里就是天大的福气,妹妹也日日为他祷告祈求他来世平安无忧 ’
年世兰写着写着便入了神,连胤禛什么时候把温宜送走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年世兰只一心抒写自己的所思所想,一直到写完三页信纸才停下来,把信装在信封中好好封存。
胤禛在她身后已经站了又两刻之久,认真的看她写自己今日发生的事,写了温宜写了身边的颂芝写了清欢他们,但却一字都不曾提到自己,心中失落满满,又见她写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对其心态的改变,一时不知该喜该悲,胤禛看年世兰写的信,其中满满都是对皇宫的厌倦和不喜,再有发生这多事她丝毫不想提及自己也可见对自己的失望有多深,胤禛的心如万蚁侵蚀疼痛难忍。
胤禛见她把信收好才声色暗哑的说“是写给你哥哥的?”
年世兰被他吓了一跳,忙转身看他,入眼就是胤禛满眼的伤心失落的神色,年世兰微微一顿,静望不语,胤禛又沉声说“你写自己每日所发生之事,却不肯提到我一句,我就这样让你不喜?”
年世兰神色一愣,瞧着胤禛有些不满的样子又回神,沉声道“这是臣妾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记录的琐事而已,不是重要的事,没必要写皇上”
“琐事?不重要?那什么是重要的事?”胤禛沉声问
年世兰回答不上来,只低头不语,胤禛见她如此心中气愤不已,想了想说“既然你说不上来,那从今日起,每日也要给朕写一封,不管是什么,琐事也好,无聊的闲话也好,都可以,但你必须日日都写,并送去养心殿给朕,朕会日日查阅”
“皇上,可是太闲了,做这无聊的事有什么意义?”年世兰瞧着胤禛很是不解
“这是圣旨,不是朕在与你商量,你若不同意,朕便不让温宜见曹琴默了”胤禛威胁道
年世兰对于胤禛突然的生气很是疑惑,但是他都用温宜来威胁自己了,自己除了听从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沉着脸色点点头,冷淡说“皇上不嫌无聊,臣妾写就是了”
胤禛见她同意了神色缓和很多“不会,朕也会给你回信,世兰要好好写”
年世兰不想在说这事,只说“时间不早了,皇上洗漱准备休息吧”年世兰说完叫来谨言进屋服侍皇上洗漱,自己则做到镜子前慢慢卸妆,一点一点的把头上珠钗首饰卸下,又一一放到首饰盒里,胤禛简单了洗脸漱口换了寝衣,见年世兰还在卸妆,便走过来站在年世兰身后,轻声说:“我来帮你可好?”
说完也不等年世兰同意便伸手取下她头上的点翠珠钗,又一点一点取下其他的,年世兰无法只好端坐不动让他来弄,只是心中又想这样温情蜜意的事只怕胤禛也不止单单对自己吧,后宫中不说别人,只说甄嬛她与胤禛相处的时候应就是这样吧,还真是让人觉得厌恶,胤禛不知年世兰的想法,一心一意为年世兰拆解繁琐的盘发,乌黑柔亮的秀发散下来,如上好的绸缎一般丝滑,胤禛瞧着很是心动。
谨言端着水候在一旁,年世兰见他弄完,便起身洗脸洗漱,洗好用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又坐到镜子前打算抹一些润肤膏,这还是陈太医给她的,说是晚上用了美容养颜,她用了一段时间了的确效果很好,也就日日都会睡前用上一些。
胤禛就看着年世兰轻轻的把青瓷瓶里白色乳膏用银签取出一些涂到手上,又一点点抹到脸上,白色的膏抹开却成透明的如水珠一般被吸收进皮肤里,只见年世兰全涂抹完后,肌肤更为水润光滑,在瞧镜中的人更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美艳,胤禛看的心神皆动,只觉得下腹一紧,更觉的全身一阵燥热,忙收敛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