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从凝心阁出来,半路又遇上了郑良,与其说是偶遇,倒不如说是特地等她。
“凝心阁的主子怀了孕,你却跑的勤快,还上赶子伺候,你是不是糊涂了?!”
郑良见楚潇潇每日去探望不说,还带了些许东西去,在她眼中那便是巴结,实在令人生气!
“伏越怀的,也是君上的孩子,我们为君上的姬妾,去看她也属正常啊!”
“正常?我看你是越发的窝囊,整日不想着重获圣恩,整日去伏越那儿溜须拍马,难不成你还想靠伏越重得君上宠爱不成?!”
两姐妹曾是最亲的人,如今见了面,不是唇枪舌战,便是冷言冷语,分外陌生。
郑良斜着眼看向楚潇潇,见她那副柔弱的样子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又尖着嗓子警告道
“你也知道她报复赵无垠的手段了吧,那可是连整个飞羽宫的人都遭了殃,不说那些被处死的奴才们血流成河,连君上嫡亲的孩子都随着他生母打入了冷宫,你还指望着靠她攀龙附凤,实在是妄想!没把你吃干抹净,都属于运气好!”
“那也是无垠不对在先,怎能出卖情报给羌戎呢?”
“笑话!”
郑良冷笑一声
“你忘了咱们当初来秦国的目的?难道不是跟赵无垠一样?!只是我们弃暗投明,选择永远不回楚国罢了!本质……咱们同她,可是一种人,你别妄想着君上知晓此事还能宠爱你几分,怕是……落得跟赵无垠一样的下场!”
只见她缓着步子往云台殿走去,摇着头叹息
“赵无垠不中用了,若是你我都落了架,那这秦宫,还真是她伏越的天下了。”
郑良失魂落魄地回了云台殿,虽方才嘲笑赵无垠被打入了冷宫,可如今抬眼望望,这云台殿又与冷宫有何区别呢?
“君上多久没来过了?”
郑良折了支缀满花苞的桃花,似在喃喃自语。
“娘娘,这会儿您就别想这些了,前些时候宫内有人作乱,君上定是陷入危险,这几日也都与众大臣商议此事,哪里会有时间来后宫呢。”
郑嬷嬷见她失落,连忙安慰,可这安慰实在没什么用。
“忙着国事虽没时间,但仍天天去凝心阁探望,这两人……扮演着什么郎情妾意的戏码,这是演给谁看呢?还不是演给咱们看的!”
郑良盯着手中的桃树枝条,那花苞粉嫩可爱,再过几日便要绽放了,只要一想到这些新开的花儿粉嫩娇艳,而自己却一天天老去,气的郑良瞬间暴怒,“啪”的一声,那缀着花苞的枝条瞬间断成了两截!
“这新开的花用不着得瑟,我倒是要瞧瞧,能艳几日呢!”
她望着被丢弃在池子中的枝条喃喃自语,又扭头质问郑嬷嬷
“派去伏国的探子呢?去了许久怎还不回来!”
“娘娘,奴才方才还想跟您说呢,探子已经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这会儿郑良怒不可遏,连对着跟她来秦的郑嬷嬷也不客气,横眉怒目地斥责着
“紧着要事不开口,还要我来问?!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越发糊涂了!”
郑良虽身处深宫,倒能叫她寻到可用的探子,施以重金,便有人拼死的卖命,这不,即便在秦宫呢,还能知晓千里之外伏国的消息!
那探子是庭掖当差的太监,寻常是个普通干杂事的太监,这另外个身份便是郑良的狗腿子,替她探消息,这人虽说是刚收买不久,可比从前那行刺失败的蒋里有用的多。
郑良进了屋,瞧他跪在厅内低着头,也不敢乱看,郑良进屋也不急着问话,而是自顾自走到桌案前坐下,又示意郑嬷嬷去拿东西,不过一会儿,郑嬷嬷从屋内拿出个鼓鼓的包裹递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