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握着郑良的手也有几分哽咽。
“当初我们入秦,我以为那时你就想通了,君王的爱我们从来也没得到过,这一点,我以为你早就看明白了。怎,这么些年了你还是如此耿耿于怀呢?君上……他从来没有属于过我们一天啊,他的心,一刻都没降落在我们身上过……”
“我们为他生儿育女,在秦宫伴了他这些年月,都比不上伏越这不到一年的相处吗?”
这会儿郑良脆弱不堪,原是云淡风轻的她在此刻痛哭流涕,见她捂着心口,一遍又一遍地叹道
“我也爱他啊!我的爱哪里会比他对伏越的少呢?我不求他将所有的爱给我,但,但他也不能将所有的爱与温柔都给了伏越啊!”
姐妹俩自小一块儿长大,郑良难得这般失控忘却所有的矜持,只顾伏在楚潇潇的肩头痛哭不已,这些时日来的委屈与不甘,在此刻宣泄着,哭的声嘶力竭,却也不叫国君听见半声。
秋风萧瑟的秦宫,因为驻月的离开更显落寞,嬴政送别驻月,愁眉不展地回了秦宫,他没有回章台宫,而是去了未央宫。
太后今日身子不适,没有去院子赏景,而是躺在榻上小憩。
嬴政走近未语,而是默默地握住了母亲的手。
“送完伏越了?”
赵离姜缓缓睁开眼睛,见嬴政一脸愁容,她扯着嘴角笑得有几分疲倦。
“今个儿一大早伏越便来跟我告别了,她说她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办,她想替你分担些苦恼。”
嬴政点点头,笑得无奈
“儿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不求回报,甚至不求名分,只求儿一人。”
赵离姜笑着问
“政儿觉得很稀奇是吗?”
嬴政点点头。
“前些日子,孤想立她为后,原以为这个消息能讨她几分欢心,没想到她却说她不适合做王后,嫌王后的位子过高太麻烦!”
“哈哈……”
赵离姜跟着笑道
“这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位子,怎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排斥呢!还真是个不一样的姑娘,天天来看我,给我说笑话,带些个新鲜玩意儿给我瞧,还真是将我逗得开心不已。”
她望着窗外掉落得落叶叹道
“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平静过, 像是历经千难万险,终迎来了最后的一丝安宁,政儿……”
赵离姜握了握嬴政的手问
“不知母亲给你带来的伤害,伏越有没有将这块伤疤抹去呢?”
嬴政抚摸着躺在太后身旁的猫儿,光滑柔顺的毛发如绸缎般,他见这猫原是闭眼安睡,摸了两把便睁开了眼睛。
如黑曜石般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他,竟也不陌生,随后就瞧那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喵……”
它发出了一声绵软似撒娇般的叫声,一个转身,往嬴政怀中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