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变了,当初您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头去哪了?当年大秦的天下可是由您一手掌握啊!就连先王和君上都拿你无可奈何啊!”
“都过去了……”
她闭着双眼,可眼前却不断划过当年雍城一战,行宫内布满的血腥味直到此刻都未散去过,当年叫嬴政噩梦连连的孩童哭声,何尝不是折磨着自己呢?自己争到最后,连孩子的爱都输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
“子姌,我便是最好的例子,我争权,争宠,争独一无二的爱,争到最后,却是这样……”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与君上十余年夫妻,难道还不比君上与伏越不到一年的感情吗?!”
“宫里的女人都争先恐后想进入政儿的心,可政儿偏偏将你们拒之门外,这也是我的错,可是……偏偏那伏越就是这般好运,她出现的恰到时机,出现的这般与众不同,子姌……你再怎么争,都是输……”
赵离姜缓缓睁开眼睛,瞧着郑良满脸的不甘心,又说
“你看那伏越性子活泼不拘小节,就别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你若是真要与她作对,那她……可也不是能被你随意拿捏的啊……”
郑良不愿承认,欲再言,谁知赵离姜摆摆手道
“下去吧,我乏了。”
不争便是争,这算什么?!
赵离姜走出未央宫仍是一脸不甘!
若是什么都不争,那这秦宫,君上的心,不都被伏越给抢走了吗?!那留给自己的还有什么?!
一行人匆匆离开,却发现伏越竟然没走,正站在未央宫门口左顾右盼,似乎在等自己呢!
驻月当然不是在等郑良。
“娘娘……”
她向郑良行礼后开口问道
“我与秋楚有两句话要说,不知可否借她些时间呢?”
这个女人,郑良看着她那张惹人讨厌的脸,连后牙槽都咬酸了!
仗着年轻,有那么几分姿色,便跟个花蝴蝶似的围着君山团团转,将君上迷的忘乎所以,实在费解!
郑良如今在驻月面前自然不用再披虚假的面容,见她不屑一顾,撇过头冷着嗓子说道
“倘若秋楚要跟你去,我自然不阻拦。”
驻月见她表情刻薄,又看了眼躲在郑良身边的秋楚,见她也撇过头不看自己。
“秋楚,我有话跟你说,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不了……”
谁知秋楚也冷着嗓子回道
“我要扶娘娘回宫了,云台殿事务繁忙,不像你在春遥殿般自在,我是奴婢,怎会有这闲工夫同你聊天呢。”
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叫驻月只觉不妙,那昔日向着自己的秋楚,却在此刻扶着郑良,像是她忠仆般,两人不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这般相似,实在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