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梦老人千算万算,更不会算到吴正同吴睿知调换锦囊,这妙计又落入了岑默思手中。
孟玉卿才思敏捷,韩晓严先前曾因解救吴正与鸩仙教斗得不可开交,是以推断吴正送信途中早已和鸩仙教结梁,鸩仙教誓杀吴正不可。
剑门不容吴正,碍于武林清议而不敢贸然动手,孟玉卿便想借刀杀人,如此一来,既是成全了鸩仙教,又可代为除去吴正,乃是两蒙其利。
因此遣来吴正一人独守谷口,故意制造罅隙,又担心鸩仙教忌惮剑门积威,如此故布疑阵而不敢对吴正下手,刻意锦囊赠予,嘱托其尽管动手杀了吴正,所书妙计,不过如此。
他亦不曾逆料,那日欲诛杀吴正的乃是端木郎一人,岑默思只有纳徒之意,而无杀人之心,更不曾逆料,吴睿知出门仓促,那不可见光的锦囊却给吴正拿了去。
端木郎手托信纸,苦苦思索,灵光一闪,忽地道:“师傅,徒儿好似有所参悟!”
岑默思正在气头之上,怨怼道:“有话快说!”
端木郎道:“这前两句,功不在急,成不在先,其意昭然,是告诫咱们不可贸然出手。”
岑默思道:“当真自作聪明,如此也叫参悟!”
端木郎神色一紧,谦恭道:“师傅再看,这第三句。”
岑默思道:“第三句又如何了?”
端木郎道:“单人徐行,必然指的他吴正!”
说着反手指向了谷口的吴正,岑默思悠悠望向吴正那处,心中正有不解,剑门既然派我鸩仙教驻守南端谷口,为何又遣来吴正一人坐镇,其中可有何深意,这一点当真令人捉摸不透!
岑默思紧盯吴正,头也不回地道:“你且继续说将下去。”
端木郎道:“藏匿其身,指的则是暗中行事的咱们!”
岑默思若有所思,道:“那最后一句呢?”
端木郎道:“以附骥尾,则是让咱们依吴正旨意行事。”
岑默思锐眼冷峻,频频眨上几下,心道:火鹤此话也有几分道理,那信纸如此解释倒也不觉牵强,否则,剑门何须只派他吴正一人前来。
今日之事,乃是我鸩仙教受他剑门驱使,正邪媾合,微妙至极,剑门必然不想让更多人知晓,却又不放心我等处事之道,是以派遣吴正一人前来,却又不给相见,只让看他旨意行动。
是了!必然是这番道理!剑门狗道士忒也冠冕堂皇,这等言辞直说又能何妨,却谨慎到书信也要写作谶言模样!好让人费劲心思,岑默思越想越是火大。
端木郎放下信纸,瞧望岑默思这处,小心翼翼问道:“师父觉得徒儿分析得是否准确?”
岑默思僵硬如恒,只淡淡地回道:“且看那小道如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