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自然不懂邢道难话语何意,还道两人意见不合,有起争执。
他双眉一折,遂大声来道:“二位师兄不要再争了,五星窟我是一定要去的!”
两人闻言均是一怔,不知往日里温和恺悌之吴师弟,原何变得如此果断刚毅。
那处,吴正头颅低垂,由衷地道:“不瞒二位师兄,天星教曾杀我祖上先人和生母,此仇不共戴天,你们不用再劝了,那五星窟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邢道难虽是不知其中梗概,但见吴正言之凿凿,心下不免生喜。
寻思:吴师弟武功平平,倘若去了五星窟必然九死一生。
崔大壮面色愈发凝重,他竟不知,往日里吴师弟心心念念之仇家竟是天星教!
现下纵然自己有意为他开脱,吴师弟也必然不从,难不成,吴师弟当真要死在五星窟了吗!
邢道难不露声色道:“既然吴师弟如此执着,那便由我同吴师弟一同前往五星窟吧!”
崔大壮道:“邢师弟,你权且留下,我同吴师弟一道前往!”
说完转身便折出了门外,邢道难欲再作劝说也已有不及,吴正更不迟疑,起身便追出了门外。
两人出得云海居,乘马直向村北奔去。
行出不远,屋宇渐疏,人迹罕去,直至最后,尽被浓密丛木所取代,好在明月朗朗,高挂苍穹,两人也可聊此辨路。
再是行出里许,四下荆棘丛生,灌木成堆,山峦起伏,沟壑纵横,便是骏马也难以涉足,二人无奈只得牵马徐行。
夜鸟鸣啼,声色空灵,山风阴恻,枝叶窸窣,此处地形复杂,岔路极多,两人行进更需万分谨慎。
如此一来,速度也慢下不少,待又行出数里,只见东方天际熹微,林间云雾袅袅。
两人每每行至岔路口,崔大壮尽要把细详观,待确认无讹才敢继续行进。
吴正一路神思不属,心中不知是激动还是戒惧。
崔大壮睨了眼一旁吴正,忽而问道:“吴师弟,你祖上先人究竟是如何被魔道妖人所害?”
吴正恍然回神,身子不由一颤。
略作沉思,道:“父亲说,是魔教妖人入侵我故土,害死我城内百姓一百四十余口,我祖父、祖母、曾祖父、曾祖母也因此殒命妖人之手!”
崔大壮喟然一叹,道:“此仇······此仇当真非报不可吗?”
崔大壮不想吴正白白送命,却又不知如何譬解,一时间进退维谷,说话竟也期艾了起来。
吴正道:“先人之仇不共戴天,此仇我当然要报!”
崔大壮道:“可依你现下一身修为,岂不是枉送性命吗!”
吴正道:“一来我江师兄命在旦夕,解药非取不可,二来吴正纵然不器,却也懂得见机行事,如若不成,自然也不会强求,崔师兄不用过虑!”
崔大壮一时语塞,想了几想,再是道:“人生在世,活得潇洒自如不是最打紧的吗,你父亲为何要将这仇恨强加在你身上呢?”
吴正听后不禁哑然,愠道:“崔师兄这是哪里话!”
“家仇不报,我怎会过得安生,父亲教化我以血海深仇,何来强加一说!”
言毕,犹不觉解气,又道:“崔师兄那些处世之道,吴正当真享用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