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不语。

看着不知道有着什么打算的离仑，南枝想要阻止他，可是苦于没有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隔着一段距离与朱厌遥遥相望，离仑突然说：“来玩个游戏吧。”

“你又想要玩什么？”担心南枝，可苦于无法破开铁笼，朱厌是真的有些慌了。

在开始游戏之前，离仑一道妖力击昏白玖，好让他与朱厌的对话仅有现场三个清醒的人知道，保证不会流传出去。

实际上他要测试朱厌对于南枝的心。

“我们一直在玩的开心二选一。”他嗓音低哑平缓：“是想要沈南枝活，还是想要缉妖司的其他人活？”

一个是缉妖小队，另一个是心爱之人。

朱厌，这种选择，还是在白玖昏迷，不会有外人知道的情况下，相信你知道应该怎样选。

心中一痛，朱厌心想还是来了。

离仑总是喜欢破坏，喜欢逼着人去选择，喜欢让做出选择或者被选的所有人，都处在痛苦中！

“选不出来吗？”离仑声音冷了下来。

沈南枝曾经在面对二选一的时候坚定的选择了朱厌，可朱厌，竟然不选她？！

既然如此，又怎能够让他放心的把沈南枝留在他的身边！

对上离仑愤怒的视线，朱厌袖中的手握的死紧。

他说：“杀了我，让他们都活。”

准备出声的离仑骤然感觉到手臂一紧，他垂眸，看到细白纤弱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而当他看到南枝时，正好对上她倔强中带着生气的好看眼睛。

离仑撤掉了术法。

感觉到自己能说话了，南枝看着他：“为什么要出这种痛苦的选题？”

离仑忽然想到了他自己。

若是他面对朱厌和南枝，从他们两个人中选一个，恐怕他也会说出和朱厌一样的答案。

可缉妖小队的其他人，难道已经和朱厌如此交好了吗？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朱厌一直在保护他们，而他才是被朋友抛弃的那一个。

离仑朝着朱厌伸手，掌心握拳，瞬间诸犍的血被洗掉，一股强大的妖力将牢笼四分五裂！

他看向朱厌，失落、痛苦，全都被他掩藏在自己冷傲的面具之下。

“瑶水在沈南枝的身上。”他开口，带着压抑的愤怒不解：“庆幸吧赵远舟。若不是沈南枝你们没有这么轻易能够拿到瑶水。”

朱厌注意到离仑右手被不烬木灼烧的伤口消失，看到了那洁白紧实的手臂。

他骤然明白过来：“南枝用自己的血救了你？”

“二选一，是选用瑶水修复白泽令，还是留下瑶水救我。”离仑说：“她选瑶水修复白泽令，也选择……救我。”

救我这两个字他语速过快且弱了下来，明显是带了愧疚。

朱厌看穿了离仑的愧疚。

离仑没想要用南枝的血去救他，他只是想要试探南枝，谁知道阴差阳错……

“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他问。

他不相信，离仑在面对死局时会没有计划。

“不重要了。”离仑嗓音淡淡。

他扶着南枝刚走一步，朱厌便大踏步的跑到了他面前，心疼的望着身体虚弱的南枝。

将南枝交给朱厌，离仑望着南枝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