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桃和江钰谢过老大夫后,便打算将烧饼先带回家去。
烧饼的脸上写满了局促,急切说道:“云桃姐,江大哥,我真的不想给你们添乱,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还是走吧。”
程云桃见状,立刻上前阻拦:“烧饼,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你独自离开。”
“你想想,你平常风餐露宿,住的地方不是桥洞就是破庙,一到夜里,寒风呼呼地灌,在这样的环境里伤口怎么能愈合呢?而且你每日饥一顿饱一顿,连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上,身体没有足够的营养,骨头怎么长好呢?”
烧饼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挣扎,他深知程云桃所言句句属实,但长久以来的独立和不愿麻烦人的习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份好意。
程云桃瞧出了他的心思:“再说了,你还答应我,要我帮我找人呢,就当是提前预支工钱,这样总行了吧?”
烧饼愣了一下,犹豫许久后,终于点头应下:“那……那好吧,等我的腿一好,我马上就去帮你找人!”
见烧饼不再抗拒她们对他的帮助,程云桃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了因为事态紧急被落下的摊子。
她略一思索,便轻声对江钰说道:“江钰,咱们不能把摊子就那么扔在戏园子外头,你跑一趟,去把它推回来吧,我在这儿陪着烧饼,这样两边都能顾得上。”
江钰本当即爽快地表示没问题,动作干脆利落地闪身出门。
医馆内烛火摇曳,程云桃拉过一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抬手帮烧饼掖了掖被子:“烧饼,你再睡会儿吧,等你江大哥把摊子推来,咱们就回家。”
烧饼轻轻点了点头,眼皮却有些沉重,不一会儿就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程云桃静静地守在一旁,看着烧饼那稚嫩又带着些伤痕的小脸,心中满是怜惜。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江钰推着摊子稳稳地停在了医馆门口。程云桃再次向老大夫道谢后,便同江钰一起,带着睡熟的烧饼趁着夜色离开了。
……
翌日一早,程璟竹坐在自个的床上,看着厢房另一侧多出的一张小床,以及被窝里微微拱起的那一抹弧度目瞪口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把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揉散,可再定睛一看,那小床和床上的人依旧真切地存在着。
程璟竹不可置信地又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意识到这一切竟是真的以后,差点喊出声来。好在这段时间跟着程云桃和江钰历练,他长进了不少,知晓不能莽撞行事,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惊呼声憋了回去。
他悄咪咪地摸下床,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就趿拉着一路小跑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