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板桥区,某个隐秘角落,一处不起眼的房屋内。
屋子的窗帘紧闭着,透不进一丝光线。室内陈设简洁,透出一股久无人居的冷清,静谧得没有人声。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就像平静湖面突然被投入一颗石子,一阵突兀而响亮的声响骤然自客厅响起,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尤为刺耳。
安倍乱藏的身影仿佛自虚空之中突然地显现,重重地跌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一抹触目惊心的血污随着他的落地,迅速渗透进地毯的纤维之中,留下点点斑驳的痕迹。
一只体型异常娇小,仅为同类三分之一大小的的渡鸦猛然从屋角精致的鸟架上振翅而出,收起翅膀,爪子轻轻地落在安倍乱藏那略显狼狈的身躯之上。
它原本澄澈的眸子瞬间变得红如血珀,竟口吐人言道:“奶昔,来活了。”
“哎,这才大清早的,你就来扰人清梦,真是烦人。”
屋内,一个头发略显凌乱,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女子打着哈欠,从内室缓缓走出。
她的步伐中带着一丝不情愿,却又有打工人的无可奈何。
一种半夜被老板打电话叫醒改方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起床穿衣的烦躁与无奈感,在她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叫奶昔的女人一脸嫌弃地伸出脚,一脚将那只黑鸟从安倍乱藏的身上踢开,力道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她蹲下身,费力地将安倍乱藏的身体翻转过来,当她的目光触及那张满是尘土与血迹的脸庞时,不禁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安倍怎么变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
“你把他给打了?”奶昔用脚尖轻轻踢了踢落在地上的渡鸦,语气中带着几分疑问。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是他自己跑去暗谷寻找五脏,结果被一个名叫白石溪的小和尚给伤成了这样。”
渡鸦用尖锐的喙啄开女人的脚,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还有,你该洗脚了。”
“洗洗洗,过几天就洗。”奶昔一脸敷衍地回应着,同时开始在安倍乱藏的身上摸索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她就在安倍乱藏的狩衣中找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松紧袋。
这个袋子没有使用绳子来系结,取代绳子的是两条只有一厘米粗细的黑白蛇缠绕相间。
这两条蛇吐着信子,眸子里泛着嗜血的冷芒,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奶昔,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奶昔轻轻一撇嘴,低吟了几句咒文,那原本紧紧缠绕在袋子上的蛇身体扭曲一下,瞬间化为两道黑气,蹿回了安倍乱藏的身体之中。
她轻轻翻转袋子,指尖灵巧地捏住袋底,然后用力往下一抖。
刹那间,各式各样的杂物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散落一地。
其中既有御守、护符、纸扎人、小达摩这类阴阳师常用的物品。
也有公主殿下的手办、带颜色的书刊和杂志,甚至还有没用完的婴儿嗝屁袋等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这些杂物之中,最后才露出两颗泛着微光的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