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被层层绷带紧紧包裹,从头部到脚尖,没有一寸肌肤裸露在外。
只留下一双眼睛,带着几分虚弱与茫然,透过纱布的缝隙,凝视着天花板上的荧光灯。
“小师叔的身体还真结实,刚接到他的时候,他那身体和被烧坏的破烂漏斗一样,我还以为他都要嗝屁了,结果才两天不到就醒了!”
一个穿着宽松便服的女人搂着白石溪的肩膀,大力拍着他的脑袋,十分乐呵。
“痛痛痛痛痛......”
“哎呀,抱歉抱歉。”女人连忙松开白石溪,朝旁边挪了个位置,伸直手比划了一下,与他保持了两臂的距离。
白石溪有些迷惘地看向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桃一郎,眼神朦胧中带着不解。
旁边这位小姐哪位啊?
为啥叫我小师叔?
您啥时候背着我偷偷收徒弟了?
桃一郎轻咳一声,显然解读出了白石溪眼神中的疑惑。
“咳,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大徒弟的女儿,名叫伊织玲奈。嗯...是除灵厅最年轻的特级除灵师,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嗯,刚才已经见过面了。什么最年轻的特级除灵师,那都是虚名虚名,还是小师叔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纯靠肉搏把中级妖灵打趴的人!”
“你这身体,简直就是非人类,不如跟我回去,让我研究一下......”
伊织玲奈盯着白石溪的身体,眼神迷离而炽热,上身渐渐向前倾斜,手再次不自觉地摸向白石溪的腹部。
啪!
桃一郎反握着医院的广告小扇子,用扇柄敲了一下伊织玲奈的咸猪手。
“三通还是病人,收收你的味儿!”
“切,不让摸就不让摸,以后有的是机会!”
伊织玲奈使劲揉着微微发红的手背,朝桃一郎扮了个鬼脸,“老和尚,小气鬼!”
“没大没小!”桃一郎哼了一声,瞪向伊织玲奈。
“我孤家寡人,本来就上没大下没小,有什么问题?”伊织玲奈不甘示弱,还以瞪眼。
白石溪被二人吵得有些脑袋发晕,连忙出声打断二人的争论:
“呃,伊织小姐您好,我叫白石溪,也是师父的徒弟。我现在这状态无法起身,所以只能口头上打个招呼了,还请见谅。”
“嗯嗯,我知道,老和尚嘴里天天念叨你,我对小师叔你可是好奇得很。”
伊织玲奈右手搭在白石溪的头上,这次她力道很小,一道温和纯净的力量顺着她的手心流入白石溪的身体,沿着白石溪身体的脉络缓缓前行。
所过之处,因崩溃而产生的疼痛感得到了极大的减弱。
伊织小姐在帮他疗伤。
“谢谢!”白石溪朝伊织玲奈投去感激的目光。
“客气。”
“你看,小师叔多有礼貌,也不知道你这暴力的老和尚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居然能收到这么好的徒弟。小师叔,不如你别呆他那了,跟我去除灵厅吧!”
伊织玲奈一把将白石溪搂住,将他的脑袋按入自己的胸膛。
喘,喘不过气了......
啪!
“啊!又打我,信不信老娘和你拼了,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动手啊!”
伊织玲奈捂着额头,那里又被桃一郎敲出一道印子。
“好了,别闹了,说正事吧,我记得你不是说你在札幌追踪乌雀吗,怎么来东京了?”
桃一郎放下扇子,撇了撇茶水的浮沫,轻轻抿了一口。
“呵,上头都是帮尸位素餐的蛀虫,什么事都要丢给我干。”
伊织玲奈冷笑一声,将白石溪松开,躺倒在床,小腿露在床外前后晃动,鞋跟一下一下打在床柱上,发出声响。
“这不,东京这两个月发生了四起爆炸案,现场推断是妖灵所为,他们找不出凶手,便将烂摊子甩给我了!”
“不过这次确实有些麻烦,从现场残余的灵力推断,制造这几次爆炸的妖怪应该是焰魔,等级倒是不高,只是......”
伊织玲奈顿了顿,小腿不再摆动,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老和尚,我在爆炸现场,没有寻到一个亡者的游灵。”
“在场死去之人的灵魂,全都消失了,没有一丝残留,四处地方都是!”
“这是极不合理的事,人死后,灵魂会在原地徘徊将近七天,绝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逝殆尽。”
“除非,有人在故意制造灾乱,杀人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