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所指。
如今的她,何尝不是这棵茶花树。
徐锲沉眸道:“可它长得比外面任何一棵茶花树都要好,这也是事实。”
“那是因为你花费了极大的精力和时间才将它救活,若非如此,它定会殒命。”
徐锲脸色冷下去,“小桃告诉你的?”
“不是她,她没有告诉我任何与你有关之事,”宋千逢皱眉道:“树在这阁楼中照不到日光,又接不了雨水,想想便活不了,可这棵茶花树却一反常态,那定然是花费了什么手段才将它养活。”
徐锲默然,算是承认。
宋千逢继续道:“它原本在外面享受着日光,长得好好的,何必将它强行移栽过来?”
徐锲看向说话的人,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薄唇轻启道:“强求亦会有结果。”
宋千逢惊然。
徐锲勾唇笑道:“你看,它不是也开花了么。”
宋千逢听出他话中的固执,袖下的手紧攥,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指环,这个疯子很有可能真的会囚禁她一辈子。
自己怎么就把孩子养歪了?
相同的养法,小渐鸿就没有养成这样。
徐锲起身,来到宋千逢的面前蹲下,握住她的双手,讨好的模样,“今日是我的错,不该因信同你置气。”
宋千逢与他对视,“你若真想道歉,应该放我走。”
“我说过,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好,”宋千逢展颜一笑,“这阁楼中实在无聊,我要出去,这偌大的镇国公府,逛起来应当不错。”
徐锲犹豫。
宋千逢抽回自己的手,“看吧,你也在骗我,还说什么都能答应。”
“我不会骗你,”徐锲叹息,而后道:“只要是在府中,你想去何处皆可,不过明日我得去宫中见萧显,我让甲羽陪你。”
说得真冠冕堂皇,分明是监视。
“好。”宋千逢笑不达眼底。
夜风吹晃烛火,二人的影子在墙壁上舞动着交缠。
第二日,宋千逢果真走出了摘星阁,不过甲羽真的连她如厕都要跟着。
宋千逢蹲坑,咬牙切齿道:“甲羽,你没这个必要吧?”
甲羽向旁边深吸了口气,紧接着屏息回道:“主子吩咐了,必须寸步不离,要不然受罚的是我。”
宋千逢无语。
被人盯着,根本没心思如厕,她起身往外走,甲羽忙跟上,小声说道:“主子他就是这个德性,你也知道的呀,便不要为难我了。”
宋千逢边走边道:“为难你的可不是我。”
“我也没法,”甲羽无奈,“就因你同主子的事,我如今都不敢去找梦觉比试,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和好?”
自从回彧都,她没事便去找梦觉比试,次次都打不赢,不过每次都有进步,实在是精进的好方式。
结果前日去找梦觉比试,梦觉难过于宋太师留在宫中陪盛阳***,弄得她心虚不已,连打架都打得心神不宁。
宋千逢道:“此事应当问你家主子,而不是问我。”
“可主子都能为你去死,你们怎么就偏偏对峙不下呢?”
宋千逢脚步一顿,茫然道:“他能为我去死?”
甲羽点头道:“是啊,主子入朝为官都是为了替你报仇,前户部尚书杨嵩、内阁樊知彰,这两人都是促使百官弹劾你的主谋,更是在你出使南川后大力散布你通敌叛国罪名之人。”
宋千逢怔忡。
甲羽继续道:“如今主子又对东厂的袁无忌下手了,那袁无忌是陛下的人,其中险势,我想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