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闵于深夜的造访,倒是令徐灵珊倍感惊讶。
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真的竟如此深厚?
刚在皇宫中共饮,李闵又随后到李川的府邸继续饮酒?
这二人,究竟有什么密谋?
然而,李川与李闵均未向她做出解释。
李川为避免老二察觉到书房内的血腥气息,特意将其引至侧院厢房进行密谈。
此时,两人已彻底摊牌,无需再虚伪客套。
李川取出血书,李闵则拿出二十万两银票,颇有在进行一场交易的样子。
为了使血书更为逼真,李川故意将血书弄得污渍斑斑、皱皱巴巴。
“老八,你离开前,不会再去向父皇禀报些什么吧?”
李闵仍心存疑虑地问道。
“二哥请放心,我并无继承太子之位的可能,何必多此一举?”
李川挑眉一笑,说道:“你我都明了,如今无论谁诋毁谁,在父皇面前都难讨得好处,不是吗?”
“你明白就好!”
李闵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还真有两下子!装了这么多年,竟未被人识破!若非你出身卑微,只怕太子之位早已落入你手!”
“谁说不是呢?”
李川呵呵一笑,随后说道:“二哥,你放心,我无意于太子之位,更对皇位无兴趣!我只愿远离皇城这纷扰之地,安心做个闲散王爷。”
“闲散王爷?”
李闵冷笑:“我看你的野心不止于此吧?”
若想做个闲散王爷,又何苦前往雁门关?
这不过是欺骗他人的谎话罢了!
“二哥,你可是真的误会我了。”
李川笑呵呵地说:“二哥可曾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李闵不解地问道。
“最危险之地,即为最安全的地方!”
李川面带微笑地看着李闵。
“是吗?”
李闵显然对李川的话持怀疑态度。
李川微笑道:“我相信父皇会命单延圭保护我的安全,所以二哥还是别打将我置于雁门关死地的主意了。”
“也许吧!”
李闵不以为意地笑笑,心中暗哼一声。
老八,你还是太过天真!
若单延圭成为我的人,他又岂会不敢借北凉之手除掉你?
李义山也定会乐于除去他这个靖北王!
“我们无需再多言。”
李川将血书掷予李闵,面带微笑地说道:“血书归你,银票归我。自此,你安心做你的太子,我则安心做我的靖北王。我们互不相欠,各自安好。”
互不相欠?
他已经将自身资产尽数拿出!
甚至还险些命丧其手!
他竟有颜面说出互不相欠之语?
“好!”
李闵拾起血书,当着李川的面,用油灯将其化为灰烬。
这种东西,留存并非善事,无论带至何处,均不如直接销毁来得安全。
李川心中暗笑,接过银票清点,不多不少,恰好二十万两。
唉!
即将前往雁门关,心中竟对这“送财童子”生出些许不舍。
李闵紧盯着火焰,直至血书完全化为灰烬,方松一口气。
“二哥,是否需要我送你?”
李川开始下逐客令。
“不必了!”
李闵咬牙切齿,迅速离开房间。
你这混蛋!
得意不了多久了!
李闵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