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珊心中愈发不悦,情绪激动地说道:“一切的不幸皆因杨胖胖的不当行为而起。若不是他带你前往天香阁,我们本可以相安无事,你就不用去雁门关了。”
“不要将责任归咎于他。”
李川轻轻摇头,露出了一丝微笑,“此次事件,完全是由于我个人的醉酒所导致,与他人无关。不过,现在我们得出去了,以免引起他人的误解,认为我们在后院有何不端行为。”
“在后院有何行为?”
徐灵珊微微一愣,面色再次变得潮红。
“不要在此无端揣测,我与你之间岂能有何不当之举?”
徐灵珊带着羞恼的目光瞥了李川一眼,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
晚膳之后,宫中派公公过来传话,文帝再次宣召李川入宫。
李川虽感无奈,却只得遵命前往。
李川推测今日这便宜老爹应该是心中颇为不悦,此刻突然宣召自己入宫,恐怕并非吉兆。
罢了!
俗语有云: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一切随其自然。
况且,今天父皇对李闽等人一番惩处之后,应当体力消耗甚巨,料想不会再有余力责罚于我。
经过这样的推理,似乎自己还需对李闽及其他皇子表达一份感激之情啊,尽管他们或许并不值得。
李川一路上纷繁思绪不断,最终在太监的陪同下步入了养心殿。
文帝斜倚于座,旁边有宫女正在为他轻柔地按摩和捶打着双腿。
在平常,这应当是一段极为愉悦的时光,然而文帝却始终紧锁着眉头,显然余怒未息。
李川完成礼节之后,文帝轻轻挥手,示意宫女们退出。
“落座吧!”
文帝无力地挥了挥手,以此示意李川坐下。
“儿臣谨谢父皇。”
李川顺从地端坐,脊背挺直。
文帝抬起疲惫的双眼,望向李川,语气沉重地说:“你尚未就朕午后所提出的问题给出答复。”
“哦?”
李川立时摆出一副茫然而困惑的神态。
“哦个锤子!”
文帝见到他这副态度,心中不觉生怒,遂从果盘中取梨一枚,掷向李川,语气严肃地说:“朕问你,朕究竟是否应允你前往雁门关?”
“这……”
李川稍显愣滞,随即恭敬地回答:“儿臣全听父皇行事。”
“你听我的有何用!”
文帝怒气冲冲,“你在天香阁所言之词,已然传遍朝堂!朕如今既然不让你前往雁门关,朕将何以自处?”
李川轻轻地扬起下巴,语气坚定:“若需如此,儿臣便前往雁门关。”
文帝眼神深邃,微阖双眼,沉声问道:“你果真有意前往雁门关?”
李川恭敬地回应:“儿臣不能容忍父皇遭受非议,亦不愿……”
“休得对朕言不及义!”
文帝截断李川的话语,声色俱厉:“朕所问,是你心甘情愿前往雁门关,亦或仅是口头上的敷衍!”
李川心中不禁一震,暗自思忖:此问题颇为棘手,一不小心,便可能踏入陷阱。
在沉思片刻之后,李川严肃地表示:“儿臣确实渴望前往雁门关。”
文帝似乎对他的回答早已有所预料,目光锐利地发问:“你是不是认为,,即便身处皇城,早晚也将遭受兄弟们的陷害?”
李川在犹豫良久之后,谨慎而轻微地点头确认:“确实如此……”
“如此看来,你仍然认为你二哥会对你不利?”文帝进一步追问。
卧槽!
又给我整这出!
李川内心默然,思绪如同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翻涌。
在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李川语气沉重地说道:“事实上,二哥是否意图加害于儿臣,对儿臣而言并无区别。儿臣自诞生之始,便命中注定与皇位无缘。”
“儿臣在京城日日谨慎行事,犹如行走在薄冰之上,转眼间,已然懵懂度过了二十余载。”
“父皇,儿臣感到疲惫不堪,儿臣忽然渴望能够活得像个真正的人。”
“即使雁门关危机四伏,即使最终命丧于此,儿臣至少也曾有过一次惊天动地的经历,不虚此生!”
“儿臣并不渴求在青史上留下名字,只希望史册不会记载文帝八子为一名废人……”
李川语气诚挚,面容间不时流露出悲壮之情。
文帝静静地注视着他,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