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兖州城重建,整座城无论是乡镇或是村子的田地,或是城里的铺子大院,日后都是赚银子钱的渠道。
江璃从绛鳞阁库房拨了部份银子,将来这些铺子房子租给来兖州城避难生存的大户,营收足够支撑绛鳞阁每月的开支。
虽然老岛主留下了大批财物,总归不能只出不进。要不是生怕一次买太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江璃还想多买几间。
她仔细检查每份契书文件,满意道:“干得不错,辛苦了。”
大栓被夸得不好意思,挠挠头道:“瞧大嫂您说的,这点小事,老弟还是办得来的。”
江璃不禁失笑,细看寒舍契书上登记的面积,以及寒舍内共设有二十几间独立小房。
想了想,交待道:“过些天,你带上两人把寒舍规整一番。东西太旧或是破了,该换就换新的。”
“好的,大嫂。”
“日后,留个人在城里看着这些房子铺子,倘若有人问租,寒舍里每间小屋可按日收,也可按月收。”
“是。”
“我想过个几日,再多置办几间铺子,位置选好了,寒舍要是有好的,也可多置办一两套。”
“好嘞大嫂,老弟都记住了。”
江璃想,铺子和平民寒舍该是最抢手的买卖。她不是没想过在城郊村子里置办庄子田地,可是又有多少逃难来的百姓手头宽裕,短时间内砸在手里瞧着也糟心。
大栓走后,江璃将契书交给一旁的方氏:“你拿去登记造册,锁进库房。”
“是。”
如今,虽战火未停,随着起义军日益起来的势头,每打下的一座城池都留足守城兵将,江璃并不担心买下的房子地契打水漂。该担心的是手慢,待日后房价地契大涨再入手,岂不是亏了。
流光瞬逝,秋去冬来,今年兖州城的雪比之往年下得更大,来得更急。寒风如破土的冰刀,刮得人脸生疼。
江璃身披厚氅站在殿前廊下,伸手接过一片落雪,目光眺望着远方,那是扬州城的方向。
自从荆州那封信后,她再没接到周淳风送回的平安信,但她坚信周淳风一切安好。
听说从雪天起,涌入兖州城的难民越来越多,城内外可接纳的善堂每日挤满了人,仍是有不少难民没能扛过这个冬日。
雪白纷飞的院子里,景哥儿以及他身旁的行云,手提木刀有模有样的在练功。
孩子的模样渐渐长开,几个孩子中景哥儿的相貌似足周淳风,或许性子也随了他爹吧,这孩子对练武这方面有着迷一样的执着。
“娘亲~”
听闻身后传来安哥儿的轻唤,江璃转身回头,见袁娘抱着刚睡醒的孩子出来。
江璃脸上扬起柔和的笑容,伸手抱过他:“醒了?”
“娘亲~。”小家伙双手紧紧揽着娘亲的脖子,生怕小妹一会儿来了又霸占了娘亲。
“娘亲。”
“叔母。”
从学堂回来的阙哥儿和珩哥儿,远远的冲江璃笑开。
“快进来。”江璃真不想说这两孩子读书读傻了,好好的回廊不走,偏要走在外头淋雪。
景哥儿回头,见兄长们围绕在娘亲身旁,不甘示弱的提着木刀跑进廊下:“娘亲。”
一时间,江璃被几个孩子团团包围,孩子一声声稚气的叫唤声,婉如上百只蜜蜂在耳朵旁嗡嗡作晌。
弄得她都不知道该应哪个孩子的话,真真是幸福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