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

“你杀过人吗？”

满以为严总会跳起来辩驳，没想到他竟然格外安静。

“刚刚觉醒能力的时候，炸了一整座大楼。我手中的人命是佐田老师的几十倍。”

“那……”

“英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遵守法律和规则是在这个社会上生活的充分条件却不是必要条件，一方面是为了更加大的东西，比如大义，比如人情，如果不算意外，另一方面就是无可厚非。”

“无可厚非？”

“就像现在，我们是在赚钱求生，不得不出现几条人命。你如果不开枪，任务就有可能失败。”

英姬坐在地上，用手抠着碎石，人类社会真是复杂，本以为已经学了很多了，没想到还这么深奥。

“严总严总，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很有罪恶感诶。你那个时候没有罪恶感吗？”

严总笑笑，站到天台的边缘。在他的背后，是繁星一般的灯光，是新年的城市天际线。

“就好像诸多草木为我们供应能量，诸多禽兽为我们供应营养，今天守卫死去，明天你我，佐田老师会有更好的生活。他们流下的血，当作为我们背囊中的礼物，我们要带着倒在我们枪下的人的份，抱着感谢的心情，快乐地活下去，我就是这么想通的。”

他张开手臂，就在那吹来的长风之下，西装像披风一样扬起，真是学不学欲不欲的圣人。

长风？

立马就变成了飓风过境，一个灰白的身影，那个女仆，像被炮口发射出的一样飞上了中天，随之而去的还有飞散的碎玻璃碎瓦。正当此时，跟着冲出的佐田静在飓风中丝毫不乱，高跟鞋精准地踏碎每一片碎片。她就像平和地走着一段铺满了月光的上坡路，手中的刀引动着气息，在月色映照下，镀上一层银华。

女仆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将匕首抛出，与此同时，佐田静的最后一刀也准备完成。

“佐田流——噙风！！”

飓风被突如其来的风压搅得乱七八糟，向四周席卷而来，严总要构建出高墙才能抵挡住这样的冲击。两栋高楼都被狠狠摇撼，吹落了红色的引航灯。镔铁打造的匕首碎成粉末，那毁灭一切的噙风斩也把女仆的肉体彻底摧折。

CBD下起了纷纷血雨，想都不用想这是明天的头版头条，身旁的流风把血迹吹散，佐田静从容收刀，那是笑面虎，是温柔的暴君，高跟鞋轻轻点在地上。

“怎么样？哦，好好好，纯次郎小朋友带来了啊。”

此时的岩下纯次郎已经被吵醒，他被绑成了个粽子，看完了和自己很亲密的女仆的死亡全过程，小家伙义愤填膺，泪流满面。

“佐田老师，英姬今天开斋了。”严总说这话时，英姬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是吗？恭喜恭喜。以后这种时候越少越好，要珍惜生命呀。看直升机来了。”

哒哒哒哒，直升机真的来了，只要把纯次郎送上去——

消音器的声音，一颗子弹射入直升机的螺旋桨，那飞机直接坠落到了天台上，虽然没什么危险，但不能开了。

不是英姬的恶作剧，只见黑暗中走出一个西装礼帽的人，手中还拿着手枪。

“我是神州超人，今天特意来刺杀岩下纯次郎，你们是救不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