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手头上才有钱，我年货还没办，把你带去，在社会中学习吧。”

“好诶！！”

严总自己是有车的，他一路开进镇上，那里有个陷在居民区里面的商业街，到了这个时候，长年卖烟花爆竹喜糖零食什么的，正好商业街的旁边就是菜市场，把咸鱼咸鸡的事情也一起搞定。两人下车之后就躲着横流的污水，从防电动车的铁栏里面扭进了菜市场。

因为严总钱拿得晚，今天腊月二十七，菜市场的各个铺都到了放假打烊的边缘，但是，还是踩着点来，里面人声鼎沸，弥漫着鱼腥和肉香。但还有未算到处。

他们都认识严总，没想到带着英姬一进门来，就听到一阵贺喜声，说带了个女朋友的也有，说娶了个老婆的也有，大爷大妈一发子过来找他要喜糖。

“严总，他们也是那种走投无路的人吗？”

“别他妈乱说——好吧本质上到这种时候还不回家，也算半个走投无路。”严总决定对这些打趣声视而不见，一路奔到鱼摊子去，“英姬，你好好看好好学。”

到了鱼摊一看，好嘛，鱼过年也喜欢整活，一个一个都在学仰泳，严总的爷爷家已经买好了大青鱼，现在只要搞条小的，在桶里养到三十就行了。

“老板。搞条鲤鱼啊。”

“好好好。”穿着胶靴的老板准备抄鱼，严总仔细看，那条鲤鱼的确是，在努力逃跑。活力没问题。放在秤上是在努力跳，能养个几天。

严总懒得算几斤几斤，准备等老板称完直接报价。

“二十五。”

“很好，抹个零吧。”

摊主的脸瞬间溢出来公关笑：“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们小本生意还等着过年呢，这么大的鲤鱼给你这么砍，我年夜饭吃什么？”

“二十三。”

“严总，给你意思意思，一块钱顶多了，再说了，我们两个，连个炮仗都买不来的五块钱都要争吗？严总你是体面人，也要体面点好。”

严总沉吟了一会，拉着英姬就走。英姬还在后面问鱼不要了吗。

等一会，这也是钓鱼的一环。走不到多远，摊主就急着出来了。

“照顾一下照顾一下，二十一吧。”

“明年还等多多包涵。”严总手一捏，一朵薄如蝉翼的铁花就这样落到摊子上，装袋打氧，奔卖鸡的那里去。

严总说菜场是研究大众心理的好地方，英姬已经知道了，人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往往会退而求其次，会念交情，并且还会给每一样东西都标价。严总流连在各个摊位之中，时而攀交情，时而鼓动两边竞争，时而用构建出来的小工艺品装作补差价，令人惊叹地用很便宜的价格把一桌年夜饭都买好了。

“严总严总，年夜饭给我来烧！”

“知道。”

两人把菜放到车里面，又准备去买爆竹，严总说那些大店里面价钱都虚高，要走小道儿。他们闪身进一个小巷，严总整个人都提起来了。

“看见他们没。”严总悄悄对英姬说，“他们就是克里斯的上一个主家。怎么到吴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