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间,两人便已回到了未央宫,后宫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十日的脚程,凌王在深夜终于抵达了边境军营,焦虑不安的宁致远在主帐中来回踱步,心绪不宁地等待着凌王的归来。毕竟后宫发生的事情早已有人快马加鞭的转达给宁致远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宁致远实在是吓得不轻,一边是自己嫡出的爱女,一边是与自己携手征战十余载的生死至交,任何一人出了事都非他所愿看见的事情。况且,凌王一旦下马,女儿一旦被废,自己这个镇西将军也难免牵扯其中祸连全族。然而在这边境的军营之中,要与京中通讯实在不容易,两个月来传回的消息寥寥无几,到底凌王和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是如何处理的几乎完全不能了解,一直惴惴不安。直到半月前收到凌王的书信,告诉他已在返回军营的路上,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但是对于京中的情况,女儿的情况还是焦心异常的。所以听闻凌王今夜会抵达军营,宁致远也按捺不住了,连夜守在大帐中,等候凌王归来。
宁致远看到凌王走进大帐,连忙行礼道:“臣宁致远参见凌王。”
凌王连忙扶起宁致远,说道:“致远兄,别多礼,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礼了。”
宁致远一脸担忧地问道:“王爷,臣想问下,小女目前情况可还好?”
凌王忙拉着宁致远,来到茶桌上,倒了杯茶,双双坐下后,安慰说道:“致远兄,别担心,娘娘不但没有被此事牵连,反倒是晋封了宁妃,所以不用担心娘娘。”
宁致远一脸懵懂,问道:“传来的消息不是说雨晨怀有的不是龙嗣吗?怎么会不获罪反是晋封了呢?”
凌王幽幽地说道:“致远兄,娘娘腹中的孩儿是本王的,皇上是知道的。”
宁致远虽然早有听说传闻,但此时从凌王口中说出来,不禁也是吓了一大跳,忐忑的问道:“王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于是凌王把后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宁致远,详细了讲了程氏族兄妹如何陷害自己和宁妃,宁妃如何在婉贵妃手里死里逃生,成为一个正常的女子,皇上是如何心如明镜,宽宏仁厚,如何为纠正战场的自己保住一丝血脉,皇上是如何让宁妃迁居,给宁妃一个宁静一隅安稳渡过往后宫里的日子,皇上是如何保护宁妃和自己,最终也把炫泓处置程家的想法一一道来。
宁致远不可置信地听完了整件事情,吓得背上全是冷汗,不禁为自己舒了一口长气,庆幸自己效忠的皇上是以为明辨是非的明君,不会因一时之怒而牵连全族,两月来一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最后宁致远老泪纵横,向着京城的方向跪了下去,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激动地说道:“臣谢皇上恩典,皇上于臣和小女的大恩,臣这一生永不敢忘,臣愿为中梁国,为皇上奉献一生,守护好中梁国西疆的这一方土地,至死不悔!”
皎洁的月色之中,凌王和宁致远带着对炫泓的无限感恩陷入了一片无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