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胃口不小啊!”
房门响处,一个略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秀芝惊喜的看向了房门处,惊声喊道:“志明哥, 你回来了。”
“回来了,刚好遇见郭羊蛋他们了,知道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涂志明得知春来输了老婆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报警。
可仔细一想又不能这样办!
所谓“投鼠忌器”,参与赌博的又不是只有张大个子。
要是报了警,张大个子什么罪,那陈春来就是什么罪。
七队和四队这些参与赌博的人个个都落不了好。
现在形式社会形势严峻,整不好枪毙几个,那可就热闹了。
思虑再三他决定自行解决,先给张大个子等人一个教训,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他这一出场,众人表现各不相同。
小七队儿的人莫名的就松了一口气。
李冬梅、李秋菊、陈春来眼睛里都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至于张大个子,则觉得脚底板莫名的痒痒。
脚底板挖肉的那种又痒又痛的奇妙感觉爬上心头,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涂志明到了赌桌前,说道:“有赌未为输!
陈春来手气不好,我替他玩儿几把。
你张大个子不是那种赢了钱就跑的人吧?
你要是赢了钱想跑,那我和你说,我们可不认账啊!”
旁边郭谝子来了精神,他大声道:“对啊,赌钱的时候谁都能中途退场,但庄家不行。
只要有一个人在桌上,这庄家就得陪着,要不然赢的钱就不能算。”
这时候小七队的人已经全都聚拢来了,屋里屋外全都是人,都是听说陈春来把媳妇输了来看热闹的。
张大个子根本不虚,听涂志明叫板,不由得乐了。
“涂大夫,听说你从不上赌桌。
怎么着,今天也手痒了么?
别怪我没提醒你,赌桌上我可是老手,和我玩儿你可不容易赢。”
涂志明一笑道:“玩儿不就有输有赢么!
再说了,我总不能看着我媳妇的堂姐就这么输给你吧?”
“确定要玩?”
“确定要玩儿!”
“好,那我去做宝。”
张大个子端着托盘进了里屋,和之前一样,故意留了一条门缝。
牛凤英刚好站在了门边,看了一眼挤进人群,到了涂志明身边小声提醒“左”。
四队几人不高兴了,立即道:“干什么呢?别耍赖啊?”
张大个子走了出来,对几人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刚才背着身子呢,没人看得到。”
他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笑着道:“涂大夫,来吧,押吧!”
这张大个子还真是武大郎吃奶,跳着脚的作啊。
涂志明心下好笑,决定帮他清清家底。
掏出了一叠票证,“啪”的一下押到了“左”面的杯子前。
张大个子看了过去,擦了擦眼睛低头再看。
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手表——三转一响的凭证统统都在。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嗓音干涩的嘶吼,“买定离手!”
说完他就要揭开左面的茶杯。
涂志明连忙伸手按住了张大个子的手。
张大个子恍然一愣,“涂大夫,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