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涂志明再次身披大红花,坐在了四人抬的椅子上。
秀芝抱着孩子,满脸红扑扑的跟在牛车后面,紧紧盯着牛车上的东西。
“全都是我家的啊!我家有自行车了,有缝纫机了。
那个纸壳箱上写的是……收音机。
啊,我家也有收音机了!”
“杏花真是的,摸了自行车五下了!”
“赵华春摸了缝纫机四次了!”
“秋菊、冬梅、凤英嫂子……啊,这么多人都摸了,不会摸坏了吧。”
秀芝觉得快无法呼吸了,她觉得好心疼。
村里绕了三圈儿,众人热情的把涂志明抬回了家。
之后又帮忙把东西抬进了院子,这才恋恋不舍,议论纷纷的离去了。
陈春来羡慕至极,“这人比人得死啊,这可是三转一响啊,竟然一股脑就凑齐了。”
杏花的爹老孙头摇头道:“没啥可羡慕的,羡慕也羡慕不来。
让别人拿着枪打脑壳上面的土豆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咱们这些没本事的在旁边看看热闹就挺好。”
陈春来道:“这要是给我这么大的奖,我也敢脑袋顶着个土豆让别人开枪打了。”
一旁同行的红眼睛说道:“你可拉倒吧!就你?在家数一数十五二十还差不多。
听说上回遇见狼,直接就吓晕了。
这要是和别人对射,那还不把你直接吓死啊?”
陈春来有些生气道:“红眼睛,你这就没劲了吧?
我就这么一说,痛快痛快嘴而已。
这就好比两口子睡觉,图的就是一个痛快。
你非要分一个初一十五谁占便宜?”
红眼睛也是喜欢抬杠,嘿嘿笑着道:“秋来,你以为两口子睡觉光图一个痛快吗?两口子睡觉还有别的任务呢!
要是两口子睡了好几年连个种都睡不出来,那不白忙活了吗?”
这话算是戳了陈春来的肺管子了。
他结婚快两年了,各种方法用尽,极其卖力的耕耘。
可惜秋菊的地一直荒着,到现在还颗粒无收。
所谓骂人不揭短,泥人还有三分性,何况陈春来最近喝中药火气大呢。
他眼睛一瞪,怒道:“红眼睛你这是没事儿找事儿是不?
白不白忙活老子也比你强,老子家里咋说还有一块地呢。
你呢?好不容易弄了一块地还没守住,弄丢了吧?”
红眼睛的媳妇儿难产而死,这是他心里面最大的痛。
听陈春来拿他死去的老婆说事儿,彻底爆发了,像一头公牛一样冲向了陈春来。
老孙头吃了一惊,大声喊道:“哎,你俩干啥?好好的干什么仗啊?”
村里人正三一伙,俩一伙的聊着天往家里走。
谁也没料到陈春来和红眼睛竟然说干起来就干起来了。
连忙一拥而上把俩人分开,问原因的问原因,做思想工作的做思想工作,劝解的劝解。
人多干不起仗,最终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