肴核既尽,杯盘狼藉。
秀芝收拾好桌子,又给两人各端上一碗香浓的茶。
酒后喝点茶,那叫一个舒坦。
刘晓光说:“这茶冲开水比冲奶好像更好喝。
而且我怎么觉得你这茶比本地人那个茶砖的茶更好呢?”
这年头的人一般不喜欢喝茶,原因是觉得茶水太刮油了。
本地生活的蒙古人倒是喝茶,不过一般喝的都是奶茶,很少有泡茶水喝的。
涂志明心里想:系统奖励的武夷红茶——正山小种,那可是过去给皇上喝的,能不好吗?
不过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他笑着说:“就是从供销社买的陈茶啦。你刚吃了肉,喝茶感觉肯定不一样。”
刘晓光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话锋一转,刘晓光神秘兮兮地说:
“你晓得不,最近有人在你背后嚼舌根呢!”
涂志明一惊,应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感觉,最近来我这儿瞧病的人少了不老少。咋回事儿呢,你知道不?”
刘晓光乐了,说:“老早就想跟你讲了。
也不晓得咋整的,一见面反而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会子才想起来。
我不光晓得有人说你坏话,连是谁我都晓得呢!”
“谁啊?”
“刘桂芳!”
刘桂芳就是李冬梅和李秋菊的二姨。
上回被涂志明给收拾了一顿,心里可能是记仇了,成天到处编排他的坏话。
“就她一个人?”
涂志明说:“我总觉得她一个人没这么大能耐啊!”
“一个人还少啊?”
刘晓光不紧不慢地说,“这一个传俩,俩传仨,不就多了?
再说了,刘桂芳还有儿子女儿,还有关系好的人呢。
他们逮着机会就说你是半路出家,看病根本就不靠谱。
外面的人不晓得真相,被人一忽悠不就信了嘛。”
秀芝送完茶水就去里屋了,听到刘晓光说有人诋毁涂志明,心里那叫一个不爽。
“刘桂芳咋这样呢?没凭没据的就瞎咧咧,真不是个好人。”
正胡思乱想呢,就听到外面人喊马叫的。
有人在院外喊:“排长~刘晓光~你在不?”
刘晓光推开窗户回答道:“在呢!你们咋找到这儿来的?”
“马家四兄弟把人的胳膊给打折了,书记让你先把人抓到大队审一审到底咋回事儿!”
“把谁的胳膊打折了?”
“一队刘桂芳那个蔫了吧唧的儿子三扁瓜!”
“因为啥呀?”
“不晓得呢!”
这可真是太巧了,简直就是线头落进针眼儿里——巧了。
这才刚说起刘桂芳在背后讲涂志明的坏话呢,转眼间就听说他儿子的胳膊被人打折了,这可真是现世报啊!
刘晓光一边迅速地穿上羊皮袄,一边对涂志明说:“好啦兄弟,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得去瞅瞅是咋回事儿!”
自己村里的人出了事,哪能不过去看看呢。
涂志明也麻溜地套上羊皮袄,跟秀芝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刘晓光一块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