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是诛心之言了,范文程吓得脸色都白了,连滚带爬地来到皇太极座前跪下,叩首说道:“大汗,天地明鉴,奴才,奴才绝无二心!”
看着范文程惊慌失措的样子,帐内又是一阵大笑,连一直犹如老僧坐定的代善也哑然失笑。
皇太极的内心十分不悦。
打狗还要看主人,多铎这一番话岂不是在明里暗里说自己识人用人不明?
“休要胡说!”
皇太极对着多铎斥责道:“宪斗多年来与我诸申鞠躬尽瘁,南征北战与我诸申无异,这些话往后休要再提!宪斗,你的心意我自明之,起来罢!”
见皇太极袒护范文程,多铎也十分不快,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谢大汗信任,不过多铎贝勒所言不虚,我等汉人,不敢与诸申并论。”
范文程又对着皇太极磕了一个头,随后又赶忙表明了一下心意。
即便有皇太极撑腰,可多铎他也是不敢得罪的。
可怜的范文程,虽然已经登堂入室,可在八旗勋贵的眼中,仍然不过是一个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高级一些的奴才。
“说得有些远了……”
皇太极沉吟了一下,将话题拉回来说道:“如今的大事,还是要拿出个章程,这锦州如何打才是……”
范文程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咬了咬牙,随后说道:“禀大汗,奴才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面对多铎的离间,范文程不敢怠慢,现在正是表态的时机。
“宪斗的谋定老汗在世时也时常夸赞,但说无妨。”
范文程见皇太极同意了,心中大喜,轻声说道:“锦州城坚炮利,守易而攻难……”
“好个奴才!说的是个什么屁话,这里谁人不知?!”
莽古尔泰拍着椅背打断骂道。
皇太极见状对着莽古尔泰笑着说道:“五哥少待,先让宪斗把话说完,宪斗你继续说。”
范文程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说道:“如若咱们攻城还不知要折损多少人马,我女真善野战,如今之计,要么引锦州的守军出城,要么……”
范文程顿了顿眯了眯眼睛,顿了顿继续说道:“围而不攻,宁远知道后必定遣兵来援,到时我们便可灭起援军,再徐图之……”
熟读汉书的岳托闻言后眼睛一亮,嘴中赞叹道:“宪斗的意思是引蛇出洞或围魏救赵?”
“不错!”
范文程颔首笑道:“无论哪种,他必失城池之力,我便可挥之以长!”
岳托对着皇太极行了个礼说道:“大汗,宪斗此计可行!”
皇太极也点了点头:“善!那就双管齐下,看那袁崇焕和赵率教如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