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由此让阿济格三兄弟的内心对皇太极充满了芥蒂。
“这汗位……”
莽古尔泰心中冷笑:“指不定最后还要不要换呢!”
想到这里,莽古尔泰撇了撇嘴,继续说道:“那老四你也太冒失了一些,锦州城铳炮这么利,你将各旗的精锐都纠集在一起,但凡有什么损伤,哪家也承受不起。”
皇太极笑了笑,十分大度地说道:“四哥莫要担心,但凡有什么损伤,丁口都优先补其他六旗,我两黄旗最后再补。”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稍缓,莽古尔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叫皇太极落了个人情,又轻轻地冷哼了一声,闭口不言。
皇太极见最刺头的莽古尔泰没了言语,转头向他身边的代善笑呵呵地问道:“二哥,诚如五哥所说,锦州城坚炮利,昨日我军多有折损,你是兄长,给大家伙儿拿个章程?”
代善犹如老僧坐定一般,正眼观鼻鼻观心,听到皇太极有此问,欠了欠身,随后说道:“八弟贵为大汗,是攻是和,全凭大汗独断,我两红旗唯大汗马首是瞻。”
皇太极能被推举为大汗,代善和岳托父子所领的两红旗给了十足的助力。
但是相比于口直心快,心思写在明面上的莽古尔泰以及虽然看起来实力最大,但尚且年幼的阿济格三兄弟,如同老狐狸一般的代善反而让皇太极心中最为忌惮。
代善实打实的功勋摆在那里,如果不是当初惹恼了老汗,这汗位就应该是他的。
而且,老汗死后,他太能忍了,像是完全都丢失了野心一般。
但皇太极怎么能忘了当初代善是如何在汗阿玛面前如何哭诉,如何挑拨离间的。
代善和莽古尔泰,一个表面顺从却心怀不轨,另一个则是明面抵牾不将他放在眼里。
至于二贝勒阿敏……皇太极用余光扫了扫他,心中冷笑,则心怀异志,欲李朝称王。
但这些论断都是皇太极在心中所下,表面上他还是十分大度地继续向阿敏求问:“二贝勒怎么看?”
阿敏想了想,抬头目露凶光地说道:“锦州炮火虽利,但那是对咱们,我看不如去抓一些尼堪回来,就像以往那样,驱赶着让他们攻城填壕,城头炮响那也是打在他们身上,尼堪们肯定离心离德,如果炮不响,那咱们就跟着登城。”
说着,阿敏又舔了舔嘴唇:“破了城以后,将锦州杀的鸡犬不留,看以后谁还敢当我兵锋!”
这是一条十足的毒计,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皇太极若有所思,认真的思考这个计策的可行性。
余光当中他看见下首的岳托似乎欲言又止,于是问道:“岳托,你有何见解?”
见皇太极发问,岳托欠了欠身:“禀大汗,我以为驱民攻城不可取。”
“有什么不可取的!都是一群尼堪,死了就死了!”
阿敏看着岳托眯了眯眼睛,几个月前就是因为岳托给皇太极通风报信,才断了他在李朝自立为王的念头,如今见岳托出言反对,阿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表情。
岳托也是一旗之主,更何况有皇太极的偏爱撑腰,虽然与自己的父亲关系并不是那么好,但关键时刻代善肯定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因此对于四大贝勒之一的阿敏,岳托也毫无忌惮。
他未理会阿敏,向皇太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汉人的作揖礼问道:“敢问大汗,是想做一隅之王,还是想成为天下共主?”
听到那四个字,皇太极眼神一亮。
“还请岳托贝勒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