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宋熹之一张一合的红唇,眼底也变得墨黑一片。
眼前女人的聪颖让他有些无力招架,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不顾一切的上前,向她说清楚所有的一切。
可他最后只是道:“我不是太子,不过是一个被牵扯进韩氏案中的人罢了。”
这话可太没有说服力了,宋熹之明显不信。
她微微抬了抬眉骨,望着眼前的男人:“从前你还说过,叫我不要相信男人,你说我要听哪一句呢?”
男人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他沉默的注视着她。
只见眼前的女子款款从榻上起身,又是对着他福了福身子,行了一个礼:“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是要知道恩公身份的。”
“来日方长?”男人咀嚼着宋熹之的话,突然眯了眯眼眸。
宋熹之便对着他解释:“若您真的是太子殿下,那臣妇的丈夫贺景砚,便是您的下属,这岂不是来日方长?”
宋熹之说着,又是郑重的下了软榻处的木台阶,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微微低头,再次福身行礼,语气也带着几分恭敬:
“从前臣妇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见谅,也希望您日后能够多多关照景砚。”
宋熹之的语气里还带着恭敬,让男人的身体突然一僵,他上前一步,就打算搀扶住她的双手。
可她只是微微低着头,身体向后一步,避过了男人的手。
就这样擦肩而过,扑了一个空,男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又是垂落在了身侧。
他轻启唇瓣,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在此刻,他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男人眼眸一凛,还未等宋熹之反应过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宋熹之一愣,又是扭头往后望,却看见后头的窗户紧闭,卧室从归于宁静,就像是方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样。
她微微顿了片刻,才缓步走到了门前,又是打开了紧闭的木门。
木门一开,便瞧见一个年迈的婆子,急切而又仓促的跪倒了自己的面前。
宋熹之皱着眉,定睛一瞧,便发现这老婆子是赵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
她老泪纵横,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在此刻散乱了下来,眼见着宋熹之开了门,她膝行了几步,扯住了宋熹之的裙摆:
“夫人,夫人,小姐在屋内跪了一个时辰之后,便突然昏死过去了。”
“小姐是戴罪之身,如今夜里怕是也请不到太医,老奴知道您是一个心善的,求求您救救她,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