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当日救下的人,居然不是什么齐王,而是皇帝!?
是光启帝本人。
宋熹之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帝的方向,努力消化着这个惊天重磅,眼下的情况确实是让她惊呆了。
此刻跪在地上的宋俊材,也被皇帝突然的话弄得心中一惊。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探出脖子观察着光启帝的表情,又是努力推测皇帝话里的意思。
终于,宋俊材咽了咽口水,以为猜到了皇帝话中的意思,于是回答:“陛下恕罪,是微臣这个做爹的失职,才让女儿不知检点,犯下了这种塌天大祸!”
“她深夜与奸夫私会,被各位娘娘抓了个正着,不仅有了人证,还有物证……”
宋俊材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看上去像是一个操心的老父亲:“都是微臣管教不严,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他声泪俱下的说完这话,皇帝并没有回答,屋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良妃仔细观察了一下光启帝的脸色,见他神色晦暗不明,才接着补充:“这便是赵大人深夜请来陛下的原因了。”
“贺夫人私通之事,原本就是人证物证俱全,板上钉钉,可贺夫人却狡辩,谎称自己给齐王妃看病。但是齐王妃根本没来鹤延山,由此能证明贺夫人就是水性杨花,夜里去私会奸夫无疑。”
“方才那奸夫污言秽语说的难听,贺大人如今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贺夫人却这样淫乱,真应该把这奸夫淫妇绑了,一起沉塘,以正视听!”
良妃的声音沉甸甸的,一副忧国忧民、痛心疾首、为贺景砚考虑的模样。
光启帝沉默的听到这里,突然长吸了一口气,对着良妃平静道:“你说宋大夫是淫妇?那朕就是奸夫了?”
皇帝突然的话,让现场在一瞬间沉寂了下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只有申公公哎呦了一句,着急的都手舞足蹈了起来:“陛下!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是哪里的话呢?”
“当夜宋大夫医治的是奴才,若是实在要有什么,那也是奴才是奸夫!跟您是万万没有关系的!”
众人又是被申公公的话雷了一下,所有人被雷得外焦里嫩,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陛下和申公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怎么感觉一点都听不懂啊?
人群中,珍嫔的眼神细细的变化了一下,随即又是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看见了她平静的脸。
良妃思索着光启帝方才的话,心中千回百转,最后还是十分糊涂的问了一句:“陛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光启帝瞥了她一眼,缓缓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威严的视线扫过了在场的众人,然后开口:
“当夜宋熹之医治的人,是申公公,当时朕也在场,所以宋熹之并非狡辩,她要请的人证并非是齐王,而是朕!”
皇帝声如洪钟,说出来的话却让每一个人都心惊肉跳,心情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可光启帝的话仍旧在继续:“朕夜里睡不着,带着申公公出去散心,可小申子不慎跌落悬崖,受了伤。”
“恰好此处与宋大夫的院子相近,朕便找到了宋熹之,让她来医治申公公,而朕不愿让身份暴露,便谎称齐王。”
“从那之后的几日,宋熹之夜夜都在医治申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