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列阵——!”
随着耶律奚隐的一声大喝,整个辽军躁动的内心开始平静下来。
“为了大辽——,为了皇帝陛下——!献上你们的忠诚和勇敢——!”
“冲锋——!”
耶律奚隐长刀用力挥下,‘轰’的一声,整个辽国大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毫不畏惧的吼叫着,冲入冰寒刺骨的河水之中。
宋军这边也不甘示弱,张樵拔刀高呼:“吾等身后便是家国百姓,今日唯有死战!”
“全军列阵,迎敌——!”
宋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九霄,各方阵纷纷手持盾牌、兵器严阵以待。
“弓弩手预备——!”
“正北方位——,三轮齐射——!”
“放——!”
辽军先锋刚踏入河中,宋军箭雨便呼啸而至,一时间,河面水花四溅,惨叫连连。
奈何辽军仗着人数众多,前排倒下,后排立刻补上,继续嘶吼着不要命的向前冲。
巨马河的‘天险’不过阻挡一刻钟左右,就被全力以赴出击的辽军撕碎了防线。
下一秒,宋军盾牌兵在命令下,毫不迟疑,顶着过河上岸的辽军就挤了过去。
只不过比起第一次双方交手时的轻松惬意,这一刻的宋军感觉面对的是铺天盖地蜂拥过来的群狼。
无穷的压力下,宋军更是爆发了惊人的精神和毅力。
第一批五百人左右的盾兵阵,直接抵住了数千上岸的辽军,甚至凭着一股劲,将他们又顶回河里。
随后长刀兵与长枪兵校次分布,跟随在后,近处就用长刀,远处就用长枪,纷纷从盾牌缝隙中扎出去,一时间,整个场面是鲜血四溅,肢体横飞。
双方短兵相接的一瞬间就是白热化,刀光剑影之间,鲜血染红了巨马河。
作为辽军先遣军主将,耶律奚隐更是身先士卒,在手持一杆小型锤形兵器下,凶猛狠辣的撬开了盾兵阵的一角。
短短数秒,群狼毕至,疯狂从缺口处撕咬着大宋军阵,妄图从这中间突破南岸防线。
“呜呜呜呜——!”
一阵汹涌的号角声传遍战场,这是辽国全力进攻的命令。
这一刻,辽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狼嚎着冲向南岸,越来越多的辽军在南岸河堤上站住脚,开始疯狂撕扯盾兵阵。
张樵眼见防线有崩溃的危险,立马传令后方待命的秘密部队出阵。
只见一名从头到脚身披黑色重甲的将领率领一支生力军突然从后方杀出,其所率部众皆同他一般全身披黑色重甲,手持特制长刀和铜锤,浩浩荡荡涌了过来。
为首将领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直冲向耶律奚隐所在之处。
其手下士兵也迅速跟上,长刀挥舞,铜锤劈扫,竟硬生生地将突进的辽军又逼退回去。
“重甲步兵——!”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整个现场的气氛顿时大变,辽军一时间阵脚大乱,而宋军这边则士气大振。
然而,辽军中也不乏勇将,耶律奚隐的副手耶律夷不瑾就是个如此人物。
“不要慌乱,前军随本将冲杀,后军列阵支援——!”
耶律夷不瑾勇猛无畏,率领前军如同敢死队一般,再次向宋军反扑。
看着毫不畏惧冲杀上来的辽军,大宋重甲步兵也是高喝一声‘杀’之后,如同推土机一般,轰隆隆的开始扫荡全场。
双方将士皆是悍不畏死,都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相互冲击着敌阵。
很快,宋辽两军都在巨马河南岸稳住阵势,战场再度陷入胶着。
辽军虽然跨过了巨马河这第一道防线,却始终冲不破盾兵和重甲步兵构成的第二道防线。
战场上没有一个人浑水摸鱼,双方都在全力以赴,势必要拿下这场南岸之争。
整个战场喊杀声震天,每一刻都有人倒下,鲜血不断流淌汇聚成小河,可谁也不肯后退半步,这场残酷的厮杀还在继续。
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身为文人出身的张樵脸色有些沉重,右手死死握住长刀,不住的调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