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侍卫统领冯梵便在门口禀报:“皇上,人已经捉到了。”
方才还忧心忡忡的佑宁帝倏然变了脸色,满眼冷厉:“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可一见到跪在地上的萧景平,佑宁帝顿时惊愕,怎么会是他?
他疑惑地看向瑞王,而瑞王只是一抬手,御前侍卫就抬着两只簇新的马桶上前来。
瑞王一拱手:“皇兄,这两只马桶,是臣弟从游船备用的库房里搜罗出来的,里头满满当当地装着火药!”
“臣弟问过了,负责这些零碎事情的,正是萧大人,臣弟还找到了他掉落的玉佩。”
瑞王说罢,又呈上了那个无事牌。
佑宁帝自然认得那是自己曾经赐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萧景平的眼中满是杀意!
萧景平已经彻底傻了。
不是?
他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替瑞王铺路,瑞王转眼把他给卖了?
萧景平只觉得当头一棒下来,脑子已经根本转不动。
为什么啊?
啊?
瑞王不是一心想要拉拢他吗?为此还把自己的亲女儿舞阳公主下嫁给萧宴。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萧景平呆滞地看着瑞王。
可是瑞王一向会伪装,那张温润儒雅的脸上带着恰好好处的惊诧和厌恶,仿佛只是愕然居然有人胆敢刺杀皇子。
“王爷......你......”萧景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难道瑞王不知道,他做这件事,是为了向瑞王投诚吗?
瑞王他装什么?
瑞王装出满脸痛心的样子:“本王当真难以置信,皇上待你不薄,待你们萧国公府不薄啊!你怎么能对皇子和大雍功臣下此毒手?”
佑宁帝抬手就把手边的茶水朝着萧景平砸了过去:“混账东西!“
他也是心痛的。
因着皇姐的缘故,他待萧国公府一向亲近,给足了体面和尊荣。
可国公府的嫡长子居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这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太给他们脸了?
萧景平额角瞬间被砸破,腥热的鲜血汩汩流出。
疼痛让他清醒,清醒又让他萌生出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着他瞬间匍匐在地:“皇上息怒!”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萧景平迅速接受现实。
现实就是瑞王占尽了好处,反过来还铁了心地要致他于死地,还要把萧国公府都拉下水。
这种被背刺和利用的恨意,让他立刻把脏水泼了回去:“皇上,是瑞王冤枉微臣,瑞王他不安好心!”
“本王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冤枉你?”瑞王嗤笑一声,指着那恭桶道:“这些肮脏东西,不正是你这个礼部郎中准备的吗?”
“证据摆在眼前,你居然还要攀扯本王,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萧景平恨恨地看着瑞王,飞快地想着如何反击。
从前他为了随时抽身而退,只暗中给瑞王提供银子,其它的,并没有过多的参与。
而那些有猫腻的账册......早已被他授意陆氏烧了个干净。
至于瑞王拿国公府的银子养的兵,如今也都被遣散了。
他找不出一丁点的有力证据来指证瑞王。
萧景平在一瞬间也想过,要不要讲出瑞王和周贵妃的事情......可这到底是皇室秘辛,被他这个外人说出来,只怕佑宁帝恼羞成怒最后还是要杀了他。
萧景平实在是无话可说。
佑宁帝不耐烦地一拍桌子:“说话!”
萧景平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额头的鲜血流了满脸,他也不敢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