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鲜卑人的袄子而已,整的和白门楼一样。”
王苍心里暗自腹诽,但脸上还是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吕布和义从们换起了袄袍,虽然一个个面有难色,但经过刚才推食食之的小举动,义从们没有当场表现出来不满来。
好在有长城隔着,鲜卑人也不清楚烽燧这边的动静,王苍吩咐众人不要生起火把,策马来到最近的烽燧附近,闻讯而来的骑卒王苍还有些印象,听魏三叫他桑兄。
丈余高的长城内侧,众人立于墙角处,半月的散发出的月光也照亮不进这处阴暗的墙根。
王苍招呼魏三和桑姓骑卒看守好马匹,拿出从燧中找来的绳索,和吕布当先爬到城墙上站定,看了一眼两三里外的鲜卑营帐后,笑着对吕布说道。
“观此营帐搭建的竟如此粗糙,外围连个负责警戒的斥候都没有。”
“是够蠢的,不过正好成全了贤弟和为兄吗?”
“是极,大兄,招呼义从们上来吧。”
“嗯。”
待到刘破奴、候成等人们都翻过了城墙,王苍带着众人围着营帐走了个斜线,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营帐侧面悄声而去。
寒冬腊月就是这一点好,没有烦人的吸血小虫和能做成胡饼的蚊蝇,众人离营帐还有百来歩的时候,一道沉闷的鲜卑话从前方传来。
“是来接班的吗?差点把我饿死,羊炙还剩多少,别全吃了。”
有暗哨!我们被发现了?
这道声音吓得众人心中一凛,王苍还听到身后传来拔刀的声音,单手朝身后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脑中开始急速思考起来。
这时那道带着些烦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说话啊?”
不能再等了,王苍马上切换到鲜卑口音,捏着嗓子小声喊道。
“留着呢,还能少的了你的。”
“这就好,酪浆都快喝吐了,对了,你怎么从前面过来了。”
“刚刚吃饱喝足后肚子疼,走了些远路去方便一下,你也不想在附近闻着味守夜吧?”
“等下还要吃羊炙呢,别说这些坏我胃口。”
王苍给身后的吕布等人打了个手势,慢慢往刚才传来声音的地方走去。
得益于日常饮食不算差,众人大多没有夜盲症,就算在夜间也隐约能就着火光看清些路。
鲜卑牧民这点就不行,一个个到晚上就和瞎子一样,只能听听动静,或者打起火把来赶路。
走了大概二三十歩,一个矮小干瘦的鲜卑暗哨裹着厚厚的皮袄子,慢慢从地上爬起,睁大了眼睛看着王苍,眼神中有一丝迷惑,心想。
“怪了,乌泰怎么一时间长高了这么多?”
在远处的火光映射下,乌泰的身影逐渐清晰了些,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左手朝着自己伸了过来,右手好像摸到了腰上。
嗯?
暗哨低头看着乌泰用一把汉人常用的环首刀插进了自己的心口,还搅动了两下。
王苍用左手提起这个瘦巴巴的鲜卑暗哨的脖子,干脆利落的解决了之后,随手将其抛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