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声清脆的刀刃相交声传来,紧跟着又传来了一道刺耳的摩擦声,听得田翔眉头微皱。
田翔稳稳的用手中刀刃招架住了身前劈砍而来的刀势,二人相持间,左右两边的斥候动作稍慢一拍,抓住时机,准备将锋刃送入田翔腹中。
田翔倒是不慌,握着刀柄的手臂发力,轻松的逼退了身前的斥候,手腕翻转,环首刀自上而下的招架住了右边刺过来的短刀,左边却是怎么也挡不住了,脑中飞速转动。
见想不出什么好方法,索性身子一转,空出的左手抓住刀刃,用力向后一拉。
顿时,大滴的鲜血从指缝中滴落在地,手心中的皮肉被切开一半。那斥候被拽了个趔趄,想抽刀回来,却纹丝不动,当场进退不得。
手中吃痛,但田翔能当上燧长也不是靠时间磨上去的,抓住短刀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左脚站立,右脚的脚尖朝着那斥候下身踢去。
场上相持的几人好似听到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声音清脆可闻,纷纷面色一变,就像痛在自己身上一般。
“嗷!”
只见左手边那斥候连手中短刀都握不住,双手捂住小腹,软软的蹲了下去,一时间,失去了抵抗,田翔一脚将其踹倒,隐约有血色从厚厚的袴中渗出。
缩在角落里把尾巴夹在腿间的老黄狗闻见血腥味,突然挺起后尾,飞速钻到田翔脚边,一口咬住躺在地上的斥候的咽喉。
只见狗头上下撕咬,不消一会儿,喉间血肉模糊的斥候当场断气,老黄狗张开带着碎肉的血口,无声的对着剩下两人示威。
另一边就比较轻松,那两人只想纠缠魏三,好让其他斥候杀了田翔后再来帮忙。
但不料这老汉如此凶猛,还有一条老狗帮忙,脸上厉色渐浓,手上的力气大了三分,刀刀直指要害,朝着魏三劈砍而去。
魏三能被选为骑卒,自然是有一番道理,俗话说:拳怕少壮。
魏三父兄俱皆死于鲜卑人之手,家仇摆在那里,见来的是鲜卑人,更让其添了几分火气。以一种不要命的打法,迎着短刀,朝那两斥候欺身而去。
左边的斥候一刀砍来,魏三不管不顾,直接抬起手臂接住,虽然身上披挂整齐,但手上并无防护,短刀破开厚实的袄子和皮肉,一直砍到臂骨才戛然而止。
此时的斥候力已用老,魏三不顾剧痛,挥动环首刀,刀刃横向切进其脖颈处,可惜不慎熟练,未能一刀枭首,刀刃砍进一半,就被卡在颈椎缝隙里,进出不得。
血泉一般的污血溅射的魏三满脸都是,斥候矮小的身子顿时瘫软在地上,只剩下出血多,进气少了。
另一边短刀已然抵进魏三肋间,魏三当机立断,索性丢刀扭身,短刀前段的锋刃划开皮甲,在魏三腰间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口,还好并未伤到肚腹。
好个魏三,手上虽然没有武器,但躲过这致命一击,右手抓住那人小臂,直接抱着就扭打在一起,仗着身量尚可的优势,一拳接一拳的当场把这斥候打死在地上。
抹了一把脸上污血,魏三拉住环首刀的刀柄,一脚踹向那耷拉半边脑袋的斥候,带着许多小辫的头颅顿时被踹得滚到墙边,生生的拔出了环首刀来。
抬头向上望去,两道黑烟*袅袅而上,如同利箭射出,隐约有火光折射下来,使得院中都明亮了些。
燧门处,一道不高的身影钻出,常候庞坤没动,知道犯下大错的他焦急的一会儿看向下方厮杀的院中,一会望着空旷的四野神情呆滞,又急的在上面抓耳挠腮。
负责做饭的老卒点燃厨房烟道*中的积薪,神色有些紧张,但强忍下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下来的是负责收集柴草的燧卒,只见其手中捏着明晃晃的环首刀,口中怒吼声连连,声震四野。
“燧长,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这声如同雷鸣,吓得那领头的斥候都抖了一抖,正好低头看见地上掉落的短刀,眼珠一转,脚尖在短刀的刀柄上一踩一踢,三尺长的短刀如同暗器一般,自下而上的刺进那燧卒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