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红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那模样,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正当赵翠红无言以对,屋里的方柱子走了出来,“大嫂,我们说的钱,你拿出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林念殊无语地笑了起来,“你把我当成过一家人没?有事的时候喊我大嫂,没事的时候直接喊我名字,家里那样活不是我干的,现在还来污蔑我偷钱。村里谁不知道我们家里穷得叮当响,你们二房还有钱能藏?怕是做梦没睡醒哟!”
村里人闻言,又纷纷议论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群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
“方家穷得叮当响,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儿,哪来的钱让赵翠红藏起来?”
“就是啊,方柱子那小子听说还好赌,会有余钱藏在家里吗?”
“就算真的有余钱的,那也是强子家的。”
“对对对,强子家的人这么勤快,比起这两口子要好多了。”
赵翠红见众人议论纷纷,心中一横,又寻了个由头,扯开嗓子大哭起来:“哎哟喂,我的天呐!这日子没法过了!大嫂家欺负人到这个份上,我赵翠红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得讨个公道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那袖子黑黢黢的,抹过脸后,脸上的泪痕倒像是多了几道泥印。
赵翠红索性往地上一坐,双脚不由自主地胡乱蹬踏着,双手则用力拍打着脚下的土地,顿时,一阵尘土腾起,弥漫在四周。
林丛云见状,眉头一皱,大步流星走上前来,“赵翠红,你莫在这儿瞎咧咧!张口就乱咬人,你要啷个嘛?
你把粮食给藏起来,不让我们吃?现在倒好,没得理还乱吼乱叫,跟那疯狗一样!
你莫哭了,再哭你这张脸都要哭成锅底灰了!村里人眼睛雪亮,哪个不晓得你赵翠红是个啥子人哟!”
说着,林丛云双手叉腰,一脸正气,周围的村民顺着她的话,看到赵翠红现在已经快乌漆麻黑的脸,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赵翠红听到林丛云的话,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愣在原地,那张哭花了的脸扭曲得更加厉害了。
她的双手僵在半空,拍打的动作骤然停下,尘土缓缓落下,映衬着她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满是惊愕与不甘。
双脚也不再胡乱蹬踏,只是机械地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动脚?还是动手?
赵翠红内心挣扎,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村民的嘲笑声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方柱子在一旁看得暗自焦急,心里直嘀咕:“这赵翠红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嘛,今天怎么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还有林念殊这个贱人,她什么时候口才变得这么好了,三言两语就把赵翠红怼得哑口无言。”
方茂河刚从村头戏耍了回来,满头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