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渊鄙夷的看了一眼黑衣男子,随后手指弹出一道劲风打在了少女的脖颈之处,而后少女缓缓坐起,转过身来面露绝望的看着自己这个所谓的二哥。
“她根本就没有晕过去,只不过是被我定住了身体罢了。”陆九渊耸了耸肩,一副比谁都无辜的样子。
黑衣男子闻言暗恨,但脸上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小妹,事已至此,二哥没有别的办法,你也算是为咱们令狐家尽最后一份力了,如何!”
少女满脸的迷茫,心如死灰般的点了点头,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对着陆九渊说道:“这位公子,可否放我二哥一条生路,十年愿意今生侍奉在先生左右”
陆九渊静静的看着令狐十年,此时的少女好似那已经燃放殆尽的烟花一般,留下了一地的死寂和灰烬,之前或哭或笑的心绪似乎只是为了某一刻的绽放,而后便如使命终结了一样归于虚无,这时的令狐十年,格外的让陆九渊心疼。
“好!从今以后,你便跟在我的身边,与那令狐家再无半点瓜葛!”陆九渊的声音有些惆怅,似乎无意间想起自己的前世与这令狐十年有某些相似。
同样的孤独落寞得不到认可,同样的心怀希望却处处失望,有的时候,在分不清光暗的地方,命运对有些人尤为的苛刻。
少女听闻此话眼角滑落下了最后一滴眼泪,也不知道是庆幸终于在今日脱离了苦海呢,还是在于那遍体鳞伤的令狐家做最后的无声告别。
黑衣男子却是面上一喜,紧忙说道:“恭喜小妹找到了如此年轻俊杰为主,日后飞黄腾达可不忘来告诉哥哥一声哦!”说罢起身便要离去。
“不急。”陆九渊一抬手拦住了黑衣男子的去路。
虽然陆九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是黑衣男子的心底仍然止不住颤抖了起来。陆九渊第一次说不急的时候,语气充满了戏谑,而这一次的不急二字却仿佛利剑出鞘般锋芒毕露。
黑衣男子定了定神,缓慢的转过身来,一脸谄谀问道:“少侠还有何事吩咐?”
陆九渊上前一步,挽了一个剑花说道:“你与十年的事情完事了,那我们之间的帐是不是也该算一下?”
“我不明白少侠的意思?”黑衣男子疑惑的问道,但是手中却是在暗自蓄力。
陆九渊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不屑的回道:“你之前用言语暗算我的事情,你不会忘记了吧?”
不等陆九渊说完,黑衣男子手中陡然射出数道暗器,直接将陆九渊追击的路线完全封死,身形迅速的对着后方极速退去。
陆九渊纹丝不动,对着黑衣男子逃走的方向右手持剑轻轻的一划,清鸣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剑光,拖着长长的尾巴直接窜进林中直追黑衣男子而去,几息过后只听扑通一声,树林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公子你”令狐十年大惊失色,急忙问道
陆九渊蹲下身来,帮她拢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秀发,缓缓说道:“你与令狐家已经没关系了,就在刚刚,还记得吗?”
令狐十年闻言脸色一暗,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帮陆九渊拍打着身后的灰土。
夜晚降临,陆九渊与令狐十年寻了一处僻静之处,决定就在此处过夜。
令狐十年仿佛真的一个小侍女一般,忙完忙活的准备着过夜的事情。
陆九渊无语的盯着她看了半天,一会抱回一堆柴火,一会又不知从哪抓了几只小肉兽回来,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后用树枝串了起来架在了火堆上。
陆九渊以为这下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吧,哪知她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就在陆九渊纳闷的时候,令狐十年不知又从何处捡来了一些兽皮,颤颤巍巍的来到陆九渊旁边,将兽皮整齐的铺好,怯生生的说道:“公子,没有找到凤雀鸟的羽毛,晚上可否用这些兽皮凑合一下?”
说话时双眸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仿佛有些胆怯似的,语气轻柔的一塌糊涂,再加上脸上那愧疚的神态,直让陆九渊感觉同样是侍女,陌上邪与令狐十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别忙了十年,我平常都只是躺在树上歇息的。”陆九渊拉住了十年,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为什么叫十年呀?”陆九渊有心让少女的心情放松一些,故意找了个话题问题。
少女低着头,闷闷的回答道:“因为我的生母是令狐家的一名下人,这种出身根据令狐家的家规是不可以给我令狐的姓氏的,但是因为我小时候显露出了不错的修炼天赋,所以在我十岁那年,令狐家终于是赐姓,我母亲为了纪念那一天,所以为我取名十年。”
陆九渊笑了笑说道:“你母亲还真是兰心蕙质呢。”
十年闻言眼眶禁不住一红,语气带着一些哭音的说道:“那一年,母亲就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