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要陛下赏赐,简直闻所未闻,如果是郡夫人主动给,那倒也罢了,可亲家这做派,实在是大逆不道啊。
这样的事,如果二房告上衙门,大房必定会被治上一罪,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只是二房不愿意闹那么难看罢了。”
他看得明白。
“郡夫人许是顾及那位养子吧,难为她能将家里的丑事说与我们听,不管怎么样,别人家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
可现在最主要的是,郡夫人铁了心要跟谢葵断亲,对咱们家里的影响可不小,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邓老夫人有些发愁。
刚才在里头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说破,慕容氏依旧不改口,依旧是那句话,邓家来访欢迎,谢葵不欢迎。
可他们邓家和谢家哪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有个谢葵做那搭线的桥吗?
二房那嫡长女也不是好应付的,虽然话没说几句,但句句都在点子上,她招架起来都有些费神。
原本和谢家结亲,他们看重的就是谢家二房,瞧着谢侍郎疼爱侄女,才让邓科娶了那身残之人的女儿。
光是大房亲家,邓家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的,只当和谢家二房结亲罢了。
而且二房郡夫人又是伯爵府出身,那他们邓家和伯爵府也算是攀了个转折亲,
若这段亲戚关系经营好了,这样的人脉对邓家而言可是益处多多,家中子弟多少都能沾点光。
有些拿银钱打点都办不成的事情,只要抬出身后的关系来,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事情办了,还一个铜板不用花。
这就是现实。
邓老夫人能想到的,邓博士更想的到,绝对不能因为谢葵一人得罪了谢家二房。
“妇德不休,非重罚不可,她为邓家生了几个男孩,也不能休了她,还是得考虑几个孩子的面子,就送她去山上庵堂吧。”
“那送她去多久?”邓老夫人问。
“二十年。”邓博士的眸色幽沉。
邓老夫人一惊,二十年!
看来老头子是动了大气,不过,谢葵也是咎由自取,在京城这盘根错节的地界儿,有门靠得住的好人脉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她竟敢擅自去闹翻脸,甚至指着郡夫人的鼻子骂,何其愚蠢。
“也好,那蠢妇留在家里只会教坏孩子。”邓老夫人点头。
邓博士不忘嘱咐,
“今天郡夫人待我们客气有加,可见是个明白人,她只是恼了谢葵一人,你回去交待紫鸢她们,平时多和郡夫人走动,也带着盼儿几个丫头一块去,她们和姩姑娘年纪相仿,定是有话说的。”
“好,如此一来,郡夫人肯定能消气。”邓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
邓家。
马车停稳,邓老夫人就跟身边婆子交待了几句话。
进了家,大门刚关,几个婆子一拥而上,将毫无准备的谢葵塞上嘴五花大绑,
“你们干什么呜呜呜……”
她被压上了去往城外山上庵堂的马车,连一应行李都是下人囫囵给收拾的。
邓科罕见地没有维护妻子,他默默看着这一切,从头到尾,一字未说。
谢葵看到的最后一眼,是丈夫失望的眼神。
……
再后来,邓家将谢葵的处置结果告知谢家,谢锦姩知道后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把人送去庵堂这一招真是妙,邓博士精明似鬼啊,只要谢葵还活着,邓家和谢家就有一层亲戚关系。
这样既处置了谢葵,给她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人家拿出了足足的诚意,谢锦姩肯定也不会继续为难,两家还是以亲戚相互往来。
谢曦得知了此事,吓得三天三夜没合眼,她害怕谢锦姩也会把那件事告诉周家。
她担惊受怕好几天,最终还是备了礼物登门示好去了,虽然被拒之门外,但是门房收了她的礼。
谢曦这才安心,高高兴兴地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