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枣跪地哀求。
事到如今,二姑娘是绝无翻身的机会了,她能效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姑娘。
谢锦姩并不信一个判主之人的效忠,冬枣对谢流萤是有些忠心的,毕竟一起这么多年,可是这点忠心不足以让她舍弃自己的前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良禽择木而栖,这没什么大不了,谢锦姩也理解。
可是,谢家也不能留她了。
“我之前答应过你们姐妹,事成之后还你们良籍,给你们一大笔钱,保你们下半生衣食无忧。”
冬枣惊喜万分,“奴婢多谢大姑娘大恩大德!”
谢锦姩话音一转,
“不过,谢家的事情,我希望你们烂在肚子里,当然你若是嫌命长的话……”
冬枣满脸惊惧,“奴婢明白,死也不敢外传,奴婢会带着妹妹离开京城,回老家度日,永远不会再踏入京城一步。”
谢锦姩用帕子掩了掩鼻子,
“收拾收拾吧,全是血腥味儿。”
谢锦姩带着春柳离开。
……
蔷薇庭。
“你不是说去教训谢流萤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看见回来的谢锦姩,慕容氏问。
谢锦姩坐下,端起茶盏喝了口温热的茶,“随便打了两下。”
“打就打吧,她也活该,只是以后免不得更记恨我们。”
慕容氏摇了摇头,只觉得谢流萤是个麻烦,她实在想不明白,虽说不是亲生,可是自己也疼了她多年,她怎么就光记仇不记恩呢?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竟敢在外头败坏自家人点名声。
太白眼狼了些。
这还没嫁人呢就这样,以后嫁了人,岂不是更加记恨二房?
和谢曦谢葵两姐妹简直是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一个娘生的。
“对了母亲,刚才王妃把你叫走都说了什么?”
谢锦姩现在更好奇这件事,难道庆王妃跟母亲提及了她和唐聿野密谈的事情?
慕容氏微露喜色,也没心思去想谢流萤如何了,
她颇为神秘,“是庆王妃和国夫人,国夫人瞧上了你,说是詹家九爷詹容予与你很是适配,让我考虑考虑,回来问你意见。”
谢锦姩感到诧异,詹容予詹九爷?
她是知道詹九爷的。
他身体孱弱,但容貌实在俊美,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起了个‘西施郎君’的诨名,在京中就这么传扬开来。
虽说体弱无缘科考,但他自小聪慧过人,七岁时写出的策论就名扬天下,多智近妖。
许是慧极不寿吧,詹九爷短命,算起来也就只剩不到三年的时光了。
谢锦姩一时愣住,短命,富贵,嫁进去辈分还高。
嘶……
这不就是她理想的生活吗?
可是她并没应下,也没法应。
见谢锦姩不说话,慕容氏以为她不愿意,
“詹九爷确实身体不好,又是个鳏夫,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其实这也是让我犹豫的一点。
找官人还是找个身体康健的好,身体强健活得久,娘也不舍得你早早做了寡妇。反正你还在丧期,来日方长呢,不着急。”
慕容氏觉得可惜,如果詹容予是个身体好的,这该是多好的婚事啊。
那可是太傅詹家。
所以慕容氏又高兴又忧心,高兴的事詹家能看上锦姩,忧心的事詹容予身体不行。
她也十分纠结。
“詹家只是国夫人与我匆匆一见起了心思,而我身处丧期情况特殊,詹九爷的婚事也不是她一人就能做主的,再说吧。”谢锦姩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