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谢锦姩答应。
谭情儿跟桌上的众人眼神示意,然后轻提裙摆,施施然坐下。
余氏拽了慕容静姝一下,示意让她管着点自己的嘴,别太口无遮拦了。慕容静姝抿了下唇,虽然不说话,但是那眼睛可没少瞪谢锦姩和谢流萤。
直到被余氏捣了一胳膊,她才终于老实下来。
桌上渐渐上了菜,庆王府的菜色自是没得说的,鲍鱼鸡煲、麒麟鲈鱼、御品鱼翅羹、鸳鸯金汤海参……
余氏帮慕容静姝夹了许多菜,才堵上她的嘴。
桌上的人都忌惮着谭情儿,虽说是个养女,但确是时时陪在庆王府身边的人,不可小觑了她。
“这道如意八宝鸭情儿姑娘够不着,暖雪,快帮情儿姑娘布菜。”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舅娘殷勤不已,暖雪是她身边的丫鬟。
“是。”暖雪应声。
大舅娘笑得热情和善,“情儿姑娘若是想吃什么,尽管吩咐这几个丫头。”
“多谢夫人了,我身边的石榴也能布菜,不劳烦夫人身边的人。”谭情儿客套道。
大舅娘也不介意,她的视线往谢锦姩的脸上飘忽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吃自己的。
谭情儿怎么会找谢锦姩同坐?
谢流萤也在小心翼翼地打量谭情儿,听闻她不过是个小将家的遗孤,因为被庆王府收养,一朝成了庆王府的养女,命真好。
不过,她和谢锦姩为什么这么熟络?
难道说慕容氏母女趁着她受伤的时候,私下和庆王府结交甚密?
谭情儿夹起一块虾仁放在谢锦姩的盘中,
“许久不见锦姩姐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锦姩姐姐便觉得亲切。”
三爷为什么将谢锦姩带来王府,又为什么请了院判来,定是谢锦姩受伤了,她受伤就受伤,凭什么要来王府治病?
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谭情儿是来打探消息的。
她眼神微转,欲试探道:“锦姩姐姐前段时间……”
“咳!”
她还没说完,只见阿禄路过,低咳了一声,看向谭情儿的眼神里满满的威胁。
谭情儿的脸一白,吓得筷子掉到地上,
阿禄代表着三爷,三爷在别处陪太子用膳,怎么会知道她在这?
她刚落座没多久,阿禄就来了,三爷就那么紧张她?那天的人果然是谢锦姩!
“妹妹的筷子掉了,换一副吧。”谢锦姩提醒。
谭情儿心中不安,“……好。”
石榴给谭情儿换了一副新筷子。
“我记得之前情儿妹妹身边的婢女是秋蝉,怎么不是她伺候妹妹?”谢锦姩随口一问。
上回龙吟寺的时候,谢锦姩见过秋蝉。
“秋蝉她……她病了,我让她休息几天。”谭情儿勉强解释。
秋蝉已经被三爷打死了,被那个喜欢你的三爷,呵……
“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谢锦姩知道此人面上最假,也只是随便应付两句,人都坐她旁边了,总不好冷着她。
谭情儿哑然失声,已经不敢再提,她是怕唐聿野的,唐聿野看着是个玩世不恭的贵公子,实则腹黑手狠。
和庆王爷一样,王爷的脸上虽然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可是他砍人头颅的时候也是笑着砍。
她能不怕吗。
“没……没什么,王妃那边还需要人照顾,我先走了。”
谭情儿心不在焉地离开,谢锦姩这边也走不通,她该怎么办?
谢锦姩觉得奇怪,难道她来就是为了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前段时间……
前段时间怎么了?自己前段时间也就是受伤来过王府,可当时唐聿野把事情做得隐蔽,少有人知道那天她来过,
谭情儿莫名其妙来试探她的口风,难道是有所怀疑,还是看到了什么?
谢锦姩神色犹疑,即使谭情儿知道些什么,也只是知道那天受伤的人是她而已,肯定是不知道来龙去脉的。
王老太君绑架她的事情,整个伯爵府也就只有外祖父一个人知道,几个舅舅都没说,所以桌上大舅娘和三舅娘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