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想起了谈津墨那些说她的话,不自然的就产生了对比,心头越发的恐慌。
她佯装冷静,上前伸出手,“你好,我是萧窈。”
一听这个名字,容聆猛地抬头,半天没有反应。
直到萧窈声音再次响起。
容聆伸手,握住。
很快放开。
她脑子嗡嗡的,声音艰涩,“萧小姐找我有事?”
萧窈也没打算和她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楚意和你说过我和津墨的关系,是吗?”
来者不善。
容聆自然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她不动声色,“你想说什么?”
“我父亲已经和我结束领养关系,现在我和他已经不是兄妹,我也知道你们是假结婚。容小姐,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容聆手指掐着掌心,维持镇定,“这话是你自己来说,还是他让你来说?”
“有区别吗?他不说,只是给足你面子,也觉得对不起你。既然他说不出口,你就由我来替他说。”
萧窈用着最柔弱的语气说着最击人心的话。
但容聆以前已经遭受过太多,又怎么会被这三言两语击垮?
她淡淡地笑,“当然有区别。如果你告诉我,是他来让你说,这话我是不信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这种连面对我勇气都没有的人。
如果是你自己来,那么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呢?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萧窈一愣,没想过容聆这么难缠。
她都要要快被她的几句话绕晕了。
她咬牙,“你要不要脸?他明明不喜欢你,你还霸占着他。”
容聆心头一刺,脸上却还是挂着淡淡的笑,“结婚是他主动找我,如果是离婚,也该他来提。何况萧小姐,无论你是哪种身份,都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我还有工作,没其他事的话请出去吧。”
容聆下了逐客令,但事情没有解决,她不肯走。
容聆只好拿起手机,“你不走,我走。”
说完,扔下萧窈,自己去了食堂。
等再回办公室的时候,萧窈已经走了。
容聆坐在办公桌后,心情很乱。
有些事就是你知道,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离婚她已经提过几次,谈津墨曾经不同意。
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没了掣肘的关系,他是不是就会同意了?
容聆第一次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坚强。
她加班到八点,终于感觉到饿,才拎起包下楼。
已经让司机先回去,她走到路边准备打的,却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那是谈津墨在港城的座驾。
黑色劳斯莱斯。
她走过去,车窗落下,露出谈津墨肃沉的侧脸。
一看就是来接她的,他怕是已经等了很久。
容聆神色复杂,“你怎么……”
“上车。”
邵庭坐在副驾,硬着头皮下车给她开门。
容叹轻叹一声,上了车。
一路沉默。
到了老宅,谈津墨沉声道,“下车。”
邵庭和司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确定这话是对着他们说的,立刻麻溜的下了车。
剩下两人的车里,空气更加滞涩。
容聆淡淡道,“有话就快说好吗?我还没吃晚饭,肚子很饿。”
“你今天不用on call为什么不回家?”
“有些资料要看。”
谈津墨转过头看她,“回家也可以看。”
容聆就没说话了。
彼此都知道是借口。
谈津墨按下车窗,车内空气流通,他的心才没那么堵。
“萧窈去找你,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容聆低着头,看着掌心,“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你不是已经知道?”
“我和她已经说清楚,你不许提离婚。”
容聆愣怔,抬头,“你怎么知道我要提离婚?”
谈津墨这才偏过头,恶狠狠瞪着她,“你有前科。”
容聆嘟囔一句,“那还不是因为你做不好。”
“所以,我和她说了,不会和你离婚,让她回m国。”
谈津墨伸手泄愤似得你捏了捏她脸颊,“真想掐死你。”
容聆有些发愣。
萧窈不是已经和他父亲解除关系了吗?
为什么他不选择和她在一起?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了啊。
直到入睡前,容聆都不敢去猜想一个可能。
那就是谈津墨爱她的可能。
半夜,保镖给谈津墨电话,两人都被吵醒。
谈津墨拿起手机,划开,“什么事?”
“谈总,萧小姐在维港吹风,不肯回去,我怕她要寻短见。”
房间安静,容聆已经听到保镖的话,心里也做好了谈津墨要离开的准备。
却让她没想到的是,谈津墨直接说,“她都三十岁的人了,要死要活随便她。“
说完就挂了电话。
岸边,萧窈蹲在那里,听着保镖开着免提和谈津墨电话,一时心如死灰。
过了几分钟,她抹去眼泪,拨通谈振年电话。
“爸爸,哥哥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