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这两年你在做什么?讲给朕听听。”
事关军情,滕王退出养心殿等候,留下久违相见的君臣。
罗汉软榻之上,玄翎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齐宴。
齐宴边喝边说:“臣又蹭到皇上这里的茶了。”
“你喜欢白茶,今日的是陈皮苦荞铁观音,颜颜说....”
这是盛熙颜配得缓解疲劳药膳茶。
玄翎没说下去,齐宴却听得清楚最后三个字。
君臣的眼睛都发红,声音沙哑。
玄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肃声道:
“齐宴,在谈国事前,朕要和你说一件事,盛熙颜已经是朕的宸妃,不再是你的妻,朕希望你能记牢。”
齐宴跪下,哀求道:“皇上,请您把阿颜还给臣,臣....”
接连磕了几个响头。
玄翎扶起他,
“齐宴,私事容后再说,讲讲你这两年,朕相信你有新的发现。”
齐宴收起情绪,
“当日臣带队追击残狼国守将,遭到埋伏,埋炸药斩断后方队伍,掉入河中,被一对母子所救。
臣养伤期间,怀疑军中有叛徒,于是偷偷潜入残狼国调查。”
玄翎急问道:“是谁?”
“三个月前,臣在残狼国的城堡外看到李峰秘密进入。”
“李峰原是你的副将,那场战役后,朕晋他为大将军。
此次请求打一场打仗,和朕要一百万两军饷,还要边关六郡的官员任免权。”
“皇上,万万不可给,这个叛徒,早就通敌叛国。”
玄翎的神情威严中透着探究,犀利望向齐宴。
齐宴放下茶盏跪下,“皇上或许会怀疑臣,臣心中有准备。”
........
养心殿的殿门紧闭,无人知晓里面的情况,无人知晓谈话的内容。
一个时辰后,殿门开了,齐宴头戴斗笠出来,跟随滕王迅速离开皇宫。
养心殿殿内,玄翎在软榻上久久未动,仿佛一尊沉思地玉雕。
良久,忽然想起什么。
“今日宸妃出过关雎宫吗?”
福公公道:“禀告皇上,今早上宸妃娘娘在南花园义诊。”
什么?今早上?
玄翎心乱如麻,颜颜该不会见过齐宴了?
“摆驾关雎宫!”
福公公一脸诧异,此时还不到正午,咱们皇上勤勉,晌午之前从不会入后宫,今儿是怎么了?
銮驾之上,玄翎焦灼万分。
他们还没有见过,一定没有。
哪怕多完整拥有盛熙颜的心一日,也是他所望。
此时,关雎宫里。
盛熙颜义诊回来,洗涤后,正在花厅香案上插花。
双耳汝窑繁花瓷瓶里已经有了几枝灼灼牡丹花。
她修剪手中的晚香玉,闻了闻,放了一只进瓷瓶里,满意的点头。
殿门外报:“皇上驾到!”
盛熙颜心里一惊,咦,玄翎从不会这个时辰来后宫的啊。
放下手里的鲜花。
看到一袭龙袍出现,欢喜的从门廊台阶上跑下去,一路从院中跑向玄翎。
那笑容,好似蜂蜜淌进了心里,甜滋滋的?。
玄翎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伸开修长双臂,将扑到怀中的可人儿抱住。
不知不觉抱得太紧,紧到盛熙颜大喘气,
娇软身子推搡他,“皇上,臣妾喘不过气了。”
玄翎松了松手臂。
“今日朝政不忙吗?皇上怎么会来?莫不是太想臣妾了?”
她仰着头问,桃花眼满含春水,红唇嘟起又上扬,是撒娇的一贯模样。
玄翎复杂面容逐渐缓和下来,低头亲她的额头,一言不发。
眸光深沉又看不透。
他怎么了?盛熙颜最怕玄翎不说话的时候,不好揣摩他在想什么,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颜颜,他回来了,你若见到会是什么模样?
颜颜,他回来了,你的眼睛里还能做到只有朕一人吗?
颜颜,他回来了,你是否会重新燃起对他的爱?
那朕怎么办?
颜颜,朕的心乱了,
一个冰冷的政治帝王,尝到爱情的滋味,就没法再放下。
明日,你是否会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