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灵徐徐道:“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何苦怀恋辞于温柔之乡?”
温奉先一怔,“待我重整旧河山,便来娶你!一年之约!”
马不停蹄回到府上,温奉先一改颓意,仔细研究地图,地理山河,城池重镇。
三日后。
温奉先接到喜帖,尚父卓不凡迎娶九夫人。
为了缓和与师尊卓不凡的紧张关系,他特意备上厚礼。
听说齐文程府上有喜事,他同样备上厚礼。
喜宴结束后,他怒气冲天,质问齐文程。
齐文程咬牙切齿道:“将军明知故问!为何还要羞辱老夫!”
“何出此言?”
“将军夜宿不归!竟然惊动尚父,看来将军身边的眼线不少!尚父下午来访,老夫说明只是吃酒,将军不胜酒力,由湘灵照看。谁知尚父召来湘灵,不信老夫所言,与她对质起来。谁承想,尚父说,既然是徒儿看中女子,就交由他代为看管。”
“果真如此?”
“尚父接走湘灵,然后就传来喜事。老夫以为尚父在为将军办理喜事,一并嫁妆上都书写将军之名。”齐文程拿出写废了的名帖,证明无误。
“竟然如此!”
“与将军喜结连理,方不辜负孙女的爱慕之心!老夫位极人臣,早已再无向上想法,与尚父连理,有何利益可图?若与将军联姻,或有重回帝国荣耀!两者相比,老夫的目光还未如此短视!”
温奉先听得在理,政治联姻本来就是利益最大化,选择日薄西山,还是旭日东升,明眼人都知道的选择,政坛老手岂能不知!
“老贼欺我太甚!”
齐文程劝慰道:“将军慎言!不如将军趁尚父无暇之际,清除身边的眼线,保全自己的性命吧。”
温奉先感觉自己再次被冒犯!
忍不住咆哮不已,一路横冲直撞,回到自己府上。
五个月后。
幼帝新婚,皇后是卓不凡的孙女卓白。
朝廷百官在未央宫集合,恭祝天子大婚。
温奉先率领府内亲兵,诛杀尚父卓不凡,灭卓氏家族三族。
唯一赦免之人正是九夫人齐湘灵。
过了二十七天后。
温奉先迎娶内阁首辅齐文程的孙女齐湘敏。
传言齐湘敏是齐湘灵的胞妹,但上古家族都知晓齐文程只有一个孙女,并未揭破此事。
“四师兄,在你眼里,齐文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诸葛神侯躺在屋顶,仰望星空。
林远舟同样躺在屋顶,难得一笑,“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按照现在往前计算,内战结束的前一年,我已经掌控了三十三州。当时的我,认为群臣应该效仿其他国度,拥戴我为帝君。”
林远舟坐了起来哂笑,“我见到齐文程时,按照往常一样施礼问候,他安然受礼,毫无拥戴之意,我就知道,那时还不是称帝的时机。你来说说,你眼里的齐文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曾说过,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能够在政坛浮沉数十年,自然看淡了许多,但我却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得对。我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当初入主帝都,唯有他前来接洽。我问他为何敢来。他说,自己无兵无将无地盘,不敢不来。”
“或许,他只是深爱这片土地,并非流于表面的忠君爱国。”
林远舟难得开朗笑道:“这回你猜对了。你肯定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四师兄,难得你猜谜,他不会是冥族的内鬼吧?”
林远舟大笑,深夜里传出去很远,然后低声道:“你又猜错了。他是帝君四世的嫡孙。”
诸葛神侯坐起来,一脸不可思议。
林远舟继续爆料,“宗门内,帝君一世的嫡传子嗣也在,帝君二世的嫡传子嗣也在,帝君三世的嫡传子嗣也在。这些子嗣各有派系,相互排挤,相互打压,唯有一点相同,不允许星辰宗断了传承。”
诸葛神侯唏嘘道:“三百年的底蕴,不好串连起来,你的担子太沉。”
林远舟再次阴郁起来,“这一点,我与齐文程的观点一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