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灾多难的冯玉耳要是听到墨掉如此编排她的父母,一定会气得直流眼泪。
尤其跟柳丝丝一唱一和,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拿主子的钱,怎么说主子的坏话呢?典型的不地道!
只可惜西门欢控制住了她的情绪,不允许她有记忆,也不允许她有思想,宛如一木头躺在沙发上。
可是墨掉不仅希望冯玉耳记住他们的谈话内容,还想冯玉耳回到人间认真进行思考,从而拯救自己,拯救一九五八号山庄才是。
因而说道,“局长大人,你让冯玉耳小姐回复记忆吧。”
“老子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冯玉耳小姐如死人般趴在沙发里,我们说这些话给谁听呢?”
“你听啊!”
“我终归是一打工的,能说到老板的话?”
“你把我们的谈话内容讲给冯华山,燕门玉,杨淑珍他们听啊!”
“他们非但不信我,搞不好还会说我胡编乱造,装神弄鬼,轻则丢掉工作,重则要挨打。”
“你说怎么办?”
“当事人在此,何不恢复她的意识?她说比我说要管用。”
“要得!”林正义赞成地说道,“我们把这个机会给美丽的玉耳小姐。”
“父亲,这是枉然。五代人都死不悔改,她就能了?”
“给她机会便是修路。”
“狗改不了吃…。”
“欢欢,万事皆有变数。她要想活命,就看她自己了。再说,这次有墨先生在,不妨试试!”
西门欢看了一眼墨掉,就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冯玉耳,那冯玉耳宛如一个幽灵从沙发里坐起。
“我这是怎么啦?”冯玉耳看着西门欢问,“亲爱的,我睡着了吗?”
然后扫视全场说,“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美丽的玉耳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笑话,这是我的家,当然在我家里。”
冯玉耳恍若隔世,看着西门欢问,“你们是谁?”
“你这么快就认得我们了?”柳丝丝说,“我们是西门欢的亲人!”
“呸!”冯玉耳看着西门欢问,“你不是孤儿吗?”
“他不是孤儿,”柳丝丝起身说道,“这位是他的父亲,这位是他的哥哥,这位是他的大嫂,这位是他二嫂,阿拉是他幺嫂…。”
“我看你是妖精!”冯玉耳看了一眼柳丝丝,然后对西门欢说,“你有这么多亲人?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就告诉你了!”
“没你的事!”冯玉耳拦住柳丝丝说,“西门欢,要是知道你有这么多人,我会跟你谈朋友?”
“美丽的玉耳,此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冯玉耳看着林正义大声说,“我们家搞地产是有钱,但不是扶贫机构。”
“父亲,”西门欢扶林正义坐下,“你坐着!”
然后对墨掉说,“你给那婆娘说说?”
墨掉知道西门欢清除了冯玉耳在地府的记忆,让冯玉耳恢复原状,人间嘴脸立马就出现了。
于是说道,“玉耳小姐,这是地府,不是人间。”
“我还没有享受就成鬼了?”冯玉耳流着伤心的眼泪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就别哭闹了!要想做人出土回到人间享受,就看林先生怎么说。”
“欢欢,你把美丽的玉耳送回去吧。”
“不行!”西门欢大声拒绝道,“父亲,谁叫她是李灯之后。”
“她是李灯之后不假,但是她是李灯之后第六代人了,跟李灯还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西门欢起身说道,“一代人不择手段致富,后代人作威作福?这样的事绝不能放任!”
“你折磨她,不就是欺负一个无辜的人嘛。”
“她享受到李灯的财富没有?既然继承财富,那就要继承责任和担当。”
“依我看你就放过美丽的玉耳得了。”
“不行!再说,谁也不能藐视地府法规……。”
“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哪有得理不让人的呢?”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也不知道什么俗话,地府法规就是我的俗话!”西门欢拉破脸皮说,“他们家都知道赚钱,我西门欢就不知道发家致富?再说我是按照地府法规治李灯之后人生不如死而乐的,如果放她回去,我收拾谁去?我的业绩哪来?没有事干,岂不无聊?到时候跟他们打牌斗地主,胡吃海喝违规违纪进去了怎么办?”
“欢欢,你就这么折磨冯玉耳一辈子?”
“猴子耍乌龟,玩一会儿是一会儿,折磨一天算一天,”西门欢趾高气扬地说,“反正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但是我也不会让她死。我要用一根花线吊住她的命,让她在冯华山耳边叫唤,让他们不得安宁!”
“西门欢,你不看在其他人面上,难道还不看在墨掉救冯玉耳老师这份情义上放了他们?”
“她要是冯玉耳冯老师,我西门欢立马放她回去,不但放她回去,我还要让她一辈子平平安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可是她不是…。”
“欢欢,就当她是冯玉耳老师吧。”
“我呸!”
西门欢朝冯玉耳脸上淬了一口唾沫星子。
“李灯之后人能教出像冯玉耳老师一样善良的人吗?污染的土地上就种不出干净的庄稼。”
“你已经把他们家折磨得够惨的了。如今你的仇也算报了,就让她回去吧!算林正义求你---。”
“不行,不行!”西门欢把脸转向一侧,不看林正义,“坚决不行!”
“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孩儿不听爹的话,而是爹的话使孩儿退初心啊。”
“万事都有变通的时候。要不这样,你让那冯华山死,让他的地产公司倒闭。”
“父亲,”西门欢转身看着林正义说,“这就是你老人家不对了!”
“我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