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掉赶紧斟上酒，端起酒杯递给冯玉耳，“来，我们再走一个。”

“美酒话死鬼，一杯又一杯，真是痛快。”

“玉耳小姐，坐在你面前的不是死鬼西门欢。”

“男人皆死鬼，死鬼都可爱。”

两只酒杯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二人一饮而尽。冯玉耳吃了几口菜，突然开口说道：

“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才是快乐的！”

墨掉直奔主题，问道，“你说的是方莲吗？”

“对！”

冯玉耳语速极地说，“方莲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能因为自己为李士生一个孩子就要坐上位，成为李家儿媳妇，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想用一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想。”

“她有什么想法？”

“就是用孩子换来更多的钱财。”

“你的意思是说她把孩子换成现金？”

“跟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在一起，还不如来个实惠的。”

“李家能给她多少钱？”

“哎，想从那样的人家手里抠几个钱出来，那是多么不容易啊。但是方莲机智，她做到了。”

“她怎么做到的？”

“靠智慧和自信！”

“是吗？”墨掉极其感兴趣地问，“我非常想听听她是怎么个智慧和自信法？”

“她跟李灯谈判。”

“李灯可是地产大亨，一定是谈判高手，方莲……。”

“他要不是高手又怎能体现方莲的智慧和自信呢？”冯玉耳指着酒杯说，“满上，我给你学学。”

“有美酒，你说话都精神。”

“杨梅啊，你把孩子给我们养，我给你三百万，每月按照副总经理级别给你发工资如何？”

“杨梅怎么回答的？”

“杨梅气不喘色不变，四平八稳地说：‘叔叔，孩子由我来养吧，尤其是哺乳期孩子，跟母亲在一起就不会输在起跑线上，当然，只要孩子由我们来抚养，一样给你三百万，每月按照总经理级别给你发工资如何？”

“她就不怕李灯同意，岂不露出老底？”

“什么叫知己知彼？既然是谈判那就打心理战，那就是面子问题，抚养权才是核心问题。李灯能拿出真金白银，杨梅就能拿出智慧和自信。”

“古语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来方莲做了大量工作，断定李灯倾家荡产也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所以这就是智慧，这就是自信。”

墨掉满上酒，“为方莲沉着迎战干杯。”

“李灯听了吓一跳，心想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口气还真不小。在省市有几个女人敢在我李灯面前这么耀武扬威？所以问道：‘小杨啊，你爸爸妈妈是干啥子的’？”

“方莲怎么回答？”

“闲时打打牌，忙时垦荒种种田。”

“开荒种田的？”

“但是李灯心想：‘这不是种粮大户吗？属于国企啊，你爹娘是国企干部？’所以他问道：‘你们家住在哪里’？”

“方莲怎么回答的？”

“半山腰。”

“半山腰？”

“省市最贵豪宅就在半山腰。”

“你继续。”

“李灯心想：‘半山腰我也只不过去送过礼，连主人的门都没有进去过。’所以当时蒙了，‘李士怎么跟这么个女子生了孩子了？难道我李家后人自此就有了高贵的血统不是’？”

“他心里不自暗喜？”

“李灯连连点头：‘好啊好！’然后说：‘梅梅啊，我看这样，你就留下来吧，孩子和你我们一起负责到底’。”

“方莲怎么说？”

“不可！门不当户不对，我们不是一路人。”

“李灯怎么说？”

“这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来李灯肯定要发飙，如今经杨梅嘴里说出来，李灯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地产大亨害怕了？”

“李灯是否害怕我不知道，但是他说：‘梅梅啊，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什么都不缺，就缺人口，你就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吧’！”

“说这话的时候李灯眼汪汪。”

“不要上当，”墨掉一边斟酒一边说，“狐狸狡猾着呢。”

“方莲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见好就收，格局相当大。”

“怎么个大法？”

“她赶紧站起来拿纸巾给李灯抹眼泪。”

“李灯觉得刘备这一招好使，泪如雨下……。”

“你是怎么知道刘备的眼泪好使？”冯玉耳怪怪地看着墨掉问，“看过《三国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