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天，他居然跟着另外一个女人私奔了。”墨清白低着头说，“男人没有一个好家伙……。”

“仿佛你不是男人一样！”陈鱼雁打断了墨清白的话，问道，“总得为什么吧？”

“男女之间相处你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爱啊，情啊，财啊，不要脸啊，伤心之后开始恨了。”

“是哪个男人把阿姨伤得这么惨的？”

“大哥哥，按照你的意思还有多个男人伤害我母亲？”

“我没有骂阿姨滥情！”

墨清白沉默了一会儿，说，“岂止是伤，是毁灭，是要她的命。”

“情伤搁到任何人身上都难受，又为什么要毁灭，要命呢？”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墨清白眨了眨眼睛说，“她不告诉那个不争气的男人叫什么。”

“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唉！”墨清白叹了口气说，“这就是我的不幸，这就是人间悲哀。我那不争气的父亲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是……。”

“说重点？”

“我不想说他，”墨清白望着窗外田野说，“他是第一批打工仔，做买卖发财了，随着就膨胀了，变坏了，卖床垫搞传销，骗财骗色，身边有好多好多人。”

“然后呢？”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像在人间蒸发一样。我出生那天，才知道他不是某一件事的一部分，而是……。”墨清白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说起他，老子心情爆差。”

“与阿姨是医生有什么关系呢？”

“人要脸哇？”

“当然要。没有脸就无法立身。”

“她好想要面子，但是把她毁了。”

“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

墨清白知道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于是看了看门口，出了口长气，“她没有认识那个男人之前，漂亮，能干，热情，温柔……。”

“认识之后呢？”

“人财两空，万劫不复。”

“要有具体内容。”

“我外祖父是医生，她也是医生，我们住在B城，当时有许多男人追求她。”

“可是她心高气傲，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还真把自己当天使了。”

“说重点。”

“谁想到她偏偏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能说会道，称自己有钱，有辆经典桑塔纳，人又长得帅，是什么公司经理，其实就是个传销头子，骗子。”

“人无贪婪，便无坏心，一旦贪婪，绝无善终。”

“谁告诉你的？”

“在她身上看到的。”

“不是有很多人在追求她吗？”

“可是她偏偏就喜欢他。他是一个商人，应该是个骗子。要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山外还有山，她会被骗？她会成哪个样子？我会……。”

“由不得你选。”

“她自然也不会同意！你知道犯病时说什么吗？”

“我没有要打听的意思。”

“村里人都知道。”

“说什么？”

“当美女做学霸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要风风火火过日子，还说什么人生苦短，不能随便要讲究，找男人就要找西门庆那样的，要脸不？活该不？”

“别说那没用的，说重点。”

墨清白看了一眼大哥哥，低下头说，“可是，她找的那个男人一开还可以，后来日嫖夜赌，拉着亲戚朋友一起搞传销。”

“怎么个日嫖夜赌、拉着亲戚朋友一起搞传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