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是属下最近查到的,当年收拾叶清臣尸体的侍卫其实发现了问题,却没有向上禀告。”
“什么问题?”
“那具尸体……身前大约受过刑,但属下记得,殿下并未命人严刑拷打过叶清臣。”暗卫戌的声音越来越低。
祁狅面色一沉,“确实没有。”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年狱卒瞒着他拷打叶清臣,而后又被人收买而杀了他?
但他终究想不通有谁能从中获利。
除了离间他和奚娆之间的关系,杀了一个叶清臣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他曾为此怀疑过柳眠,但柳眠咬死不认,他也不认为柳眠认识那样武功高强的人,能够悄悄潜入东宫,将叶清臣杀死分尸,再无声无息地离开。
“此事尚存疑点,你们接着查!”
是他做的,一切后果他自当承担。
但不是他做的,他必然要查清真相,总有一天让奚娆明白,他祁狅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乃至于卑鄙无耻之人。
他拿着糖葫芦回到公主府,刚进大门,鼎鼎和昶儿就像旋风似的跑了出来。
宛若那苦苦等候父亲归家的孩子,一开口就把祁狅的心给暖化了。
“先生,先生回来啦!”
“哇,有好多好多糖葫芦!”
他们叽叽喳喳地围绕着祁狅,心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祁狅把糖葫芦分发给他们,“天气冷,你们每天只许吃一根,剩下的放在地窖里冻起来。还有公主和皇上的份儿,你们想想该怎么分。”
鼎鼎掰着指头便开始算,“总共三十根,我和昶儿、鼎鼎哥哥还有娘亲那就是四个人,哎呀,这可怎么分呀!先生,您是不是故意把数量给买错了啊。”
祁狅抿嘴偷笑,他确实是故意的,但却不能承认。
“唉,老朽今日就带了这么多钱,把人家手里的糖葫芦都给包圆了呢。你不要这么快就气馁,动动脑筋,想一想到底该怎么分,才能公平地让所有人都吃到同样多的糖葫芦呢。”
昶儿一直在旁边认真听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向手中的糖葫芦,蓦然眼睛一亮。
“哦——我知道该怎么分了!”
鼎鼎惊讶地嘟起小嘴:“什么,你知道了?我还没有想到呢。先生,你是不是提前告诉昶儿答案了?”
祁狅无辜地摊了摊手:“没有啊,我休沐多日,这不才刚刚回来么,怎么可能提前告诉他答案。”
“说的也是。”如此一来,鼎鼎更困惑了,都快把脑袋挠出火星子了,也没想出来。
这时奚娆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傻丫头,你数数,这每根糖葫芦上有几颗山楂?三十根不好分,那把每一颗山楂都加起来呢?”
她浅笑嫣然,低头看向鼎鼎与昶儿,眉宇间尽是宠溺之意。
可惜,祁狅全然看不见。
只能通过奚娆的笑声,把脑海中模糊的画面慢慢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