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移，眨眼间来到大半个月后。

夜再到临，月明星稀，有乌鸦南飞。

“呀！呀！呀……”

声声鸦叫惹人嫌，何家纸坊后间里面，劳碌了一日刚下工的雇工们，听得只觉烦躁，个别人还左右四顾，想找点石子啥的往鸦群那边丢去。

没错，就是孙梓。

现在的他毋庸置疑，就是雇工里那个受气包的定位角色。

虽然因为顾虑着何家那边，没有谁真的会动手动脚，但口头上的奚落轻蔑可是少不了的，但凡有谁遇到什么不顺心，就会冲他来上几嘴，通通自己的情绪。

往日里这家伙受气完，就会想着法从陈都这边找回来，而现在嘛……

正烦躁的他没有找到石子，倒是看到洗浴完走过来的陈都，当即肩膀一塌，忙不溜秋地低头往自己房间跑去。

避之不及！

就是这种情况。

其他雇工虽然没有这么明显，但对这边也是变得客气起来，带有一种敬而远之，陈都也乐于这般轻快自在。

此刻的他，心情不错。

“王哥那边虽然已经尝到甜头，但并没有改变本色，这样很好，穷时不移，富时不变，算是考察得差不多，可以交托信任。”

心里面这么想着，很明显，他跟王三水合伙搞符箓生意的事情，正在稳步有序的进展，现在接头的时间，也从三天改为六天，不需要太过频繁，是适时的调整。

王三水那边且不提，他这边已经算是鸟枪换炮，身上有着几百块灵石的积蓄，一应符材开始有所储备。

没错，身上。

擦着头发的手往下一垂，借着长袖的遮掩，往腰间轻轻一拍，在这里的衣服下，正塞着个不足巴掌大的囊袋子。

低阶储物袋！

正宗道廷出产，售价一百五十块灵石，虽然并不算太贵，但底层散修们别说是百五十块了，就是十几块都要斤斤计较，所以事实上需要人们的身家抵达一定水平，才会去想着购买。

“就算是压价到四五块灵石一张出货，但谁让我是滚雪球式的画符呢？”

一开始只能卖个几十张，后面就可以出百十张，要是不顾及别的，现在一次能出几百张，所以才五次下来，腰包直接已经鼓起来，连储物袋也敢买一个！

其实主要是为了方便行事，不然他也得斤斤计较一些。

“不过，再继续这么干，就要引起注意了，如果真让那些大小商贩发现到我这个竞争者，各种纷扰便会找上门来……”

这是陈都没有辞工去当小贩的缘故之一。

其他的还有诸如自己单干没有包吃包住，白天没有空当画符强魂等等因素，总之就是，能低调还是要低调。

悠悠地想着，回到自己房间。

点亮了烛光，思绪转到他处。

这大半个月来，除了画符卖符的事情稳步推进，在修炼与符道方面，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其他方面都没有明显长进，此刻倒也不用赘述。

唯独那此前夜观云遮空，有所领悟的东西，现在已经算是初有成果。

“主要还是因为有箓书……”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画符，只要是画符，只要不是天马行空瞎涂鸦，那么都能被它包含进去，形成各种正面反馈。

再根据那神魂增强的反馈幅度，就可以少走弯路。

——效果减弱或消失，证明这是错误的端倪或路线，立刻就可以斧正修改，使自己总是走到正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