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走了几步,眼珠子就转着想办法,怎么看,皇帝都是想摘自己桃子,自己真像个冤大头:“延龄快扶着,我头晕眼花。”
听到兄长头晕眼花,张延龄认为是皇帝逼迫成这样的,开口就是一万五千两,谁受得了。
连忙道:“兄长!你千万不能死啊。”
朱厚照懒得啰嗦,看眼倒地不起的张鹤龄,直接道:“立刻去把银子运回来,既然寿宁侯晕倒,你们直接去家里翻,翻出多少运多少。”
就是张延龄也晕倒,朱厚照都不怕,他就是要让两个“舅舅”知道正德朝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躺在张延龄怀中的张鹤龄呆了下,睁开眼跟张延龄对视一眼,心里急了。
皇帝是……想银子想疯了吧,自己都晕倒在地,还不念亲情,竟然说翻出来多少运多少。
张鹤龄立刻精神一振,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且慢,陛下,臣已经没事了,臣可以找到一万五千两。”
“嗯,醒了正好。”朱厚照看着张鹤龄:“那么,就带刘伴伴去运银子吧。”
到了交泰殿附近,刘瑾催促张延龄跟张鹤龄兄弟二人出宫,两个人不傻,想找借口见张太后,张鹤龄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刘瑾可不是傻子,心思缜密在张家两个兄弟之上,对后面运银子的内侍使了眼色。
“快扶着寿宁侯。”
“是。”
两个内侍立刻上前,架着张鹤龄胳膊,连拖带拉的往午门口去。
张延龄看到没机会见太后,脸色苍白着,刘瑾则是笑呵呵的继续说道:“要不,把您也抬上?”
“不,不用,我自己能走。”张延龄背着手,大步有着,还时不时看眼刘瑾:“待会儿到府上,先去喝杯茶?”
平日里给同僚连茶都舍不得喝的张延龄,今儿怎么想起来请自己喝茶,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给张太后通风报信,刘瑾心思门儿清,丝毫不给张延龄机会。
寿宁侯府。
看到一箱又一箱的碎银子被清点,张鹤龄心里直骂朱厚照这个兔崽子。
张鹤龄见几块碎银子掉到箱子后面,连忙用靴子踩住。
坐在那里的刘瑾这几年内厂不是白管的,看眼张鹤龄:“寿宁侯硌脚吗?”
张延龄看眼刘瑾,忍不住微微皱眉头,几块碎银子也要这么仔细的算进去?
“掉了,我捡起来。”张鹤龄忍着心疼,摸出银子递给刘瑾,但实在忍不住,道:“刘公公,何必为难我们二人,您回去几句话哄哄陛下不就得了。”
刘瑾看了眼张鹤龄,笑了笑。
“寿宁侯说的对,杂家几句话哄哄陛下,但是陛下是那么好哄骗的吗。”
若是好哄骗,自己何至于连调遣内厂的权力都丢了,周东跟安惟学的事情,可把自己害惨了。
刘瑾现在是怕了。
两个时辰过去,碎银子全部装上车,刘瑾带人离开寿宁侯府,张鹤龄躺到书房,气的连口饭菜也吃不下。
刘瑾运银子回来,得知皇帝带着张永,谷大用两个人已经去豹房住,今晚不回宫,萧敬将银子清点后送到乾清宫。
“银子不送内帑?”刘瑾看着萧敬,很是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