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豹房没有刘瑾的人,都是东厂,西厂,锦衣卫的,这些义子都被安排在锦衣卫。
先前,朱厚照交待过夏助,借着挑选义子的名义,还私自挑选了四百多精壮汉子多加训练,按照规矩摸清楚他们底细,让努力干活做事。
“儿子见过义父。”
看到皇帝出来,江彬上前恭敬的拜道。江彬现在真的把自己当皇帝的义子看。
“这是哪个好大儿。”朱厚照看着跪在面前的江彬,故意问身后的谷大用和夏助。
夏助道:“回陛下,叫江彬。”
“嗯,好好做事。”朱厚照目光并没有在江彬身上停留,而是抬脚往前继续走去。
张永上前:“陛下,奴婢还有一事要密奏陛下。”
什么事还要密奏,莫非是让自己丢脸的事情?朱厚照点点头,谷大用跟夏助,陆阎便自动带着人退到廊下。
张永跟着朱厚照到了书房。
“爷,就是这个。”张永从怀里摸出皱巴巴的印刷书,纸张看起来很劣质,“寿宁侯他们印的,奴婢怕损陛下名声。”
“哪里找的?”朱厚照翻着印刷的词集,看着内容,张鹤龄跟张延龄还真是会做生意,生意都做到自己头上来了。
上元节那天不多给赏赐,直接打着自己名头卖书?合着他们不费成本,躺着就把钱赚了。
“京城的书贩,要五两银子,卖的可贵了,平常百姓一大家子买鱼买肉买米,能吃三个月,在江南一两银子能买两石米。”
明中期,一石米,约在四钱到六钱之间浮动,万历朝五钱到七钱之间。
朱厚照捻着词集书角,“今天才正月十九,卖出去的应该不多。”
“爷,都卖掉三千四百四十四本书,那作坊这几天连夜印制,京城都在传这个是明年殿试的试题。”
张永犹豫着说道。
“都这么多了!”
朱厚照真想把这两个爱钻研赚钱的吝啬鬼抓起来打一顿,冒充什么不好,冒充殿试题。
弘治朝的科举舞弊案,影响牵连还不够,最重要的是,敢拿自己当赚钱的!
朱厚照面上没有发怒,只是说道:“张永,立刻回宫,让谷大用把那两个东西找来,朕要问话。”
谷大用领了旨,自己带着西厂的番子到了寿宁侯府,也不让门房通报,直接进去。
张鹤龄这会儿跟张延龄才吃了饭,两个人天天凑一起,认为搭伙吃饭可以均摊银子。
这会儿正饭后喝茶聊天,张鹤龄愉快的道:“陛下的茶叶,就是好啊,茶都泡了三遍了,味道还这么香浓。”
张延龄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账,“卖出去三千多本,这一本得四两银子,一万二千多两,再减掉印书作坊工费……”
“延龄,那些书贩可是卖到五两银子。”张鹤龄肉疼。
“老爷,宫里来人了。”
“谁来了?别吵我算账,不见不见,没茶给他们喝。”
张延龄被打断,顿时烦躁的骂起来。
“这是说谁呢!杂家像是缺茶吃的人吗。”谷大用阴阳怪气进到侯府大堂,毫不惧怕:“杂家替陛下给二位传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