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这一次毫不客气,都已经和人命相关了,她还能再什么也不说?
“你们谁敢保证今天的事情没有下一次?我这个外姓人继续住在这里,还有没有生命保障?看不上汕洛娶的曹家女,我敢不敢把曹家女再接回来,万一落胎了呐?还有静宜的婚事,对赵家不满是不是都是一副药就能解决的?这样的家我们母子几人还能不能放心的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你们知道我从张大夫那回来,我想的是什么?我想的是多谢不杀之恩!能容我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吧?人可以糊涂一点,可以不讲理一些,做儿女的能迁就一点,但是都这样了,让我如何迁就让我如何再忍下去?”
何文彦说了一句:“或许是误会呢?”
莫晨曦冷笑道:“老爷都说或许,没敢肯定。那好,老爷就问一问吧。”
她走到门口派人去叫蒋老夫人过来一趟,然后对何文浦何文梁说道:“我们避一避,听听是不是误会。”
她去了书柜后面,何文浦和何文梁进了里屋,何文彦这一年多一直住在书房,里屋是他睡觉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蒋老夫人来了,一进门就说道:“这人老了就不要乱跑,看看吧,水土不服,这万一要是有点啥事儿,怎么跟祖宅交代?”
何文彦见母亲说话神色自若,他想着肯定是夫人多想了,母亲没那么恶毒。
他直接问道:“娘给堂婶下的药是巴豆还是牛黄?”
他一直盯着母亲,如果母亲是无辜的,肯定是惊讶。
但是,母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躲闪,神色有些慌张。
“你说啥?什么下药?张大夫过来说了,明明是水土不服,你堂婶也说她来到京城肝火旺。”
何文彦听着母亲胡乱狡辩,他记录过这么多案子,也旁听过,审问过人犯和嫌疑犯。母亲不是恶毒的惯犯,所以才一下表露出来。
他的心像被大锤打了一下。
“母亲,你忘记儿子是做什么的?母亲和堂婶在相州相处了大半年,回来后虽然不住一个屋,也住一个院,堂婶有什么习惯,母亲不会不知道。堂婶来到京城后肝火旺不停的喝水,半夜也要喝凉水,所以母亲就在凉水里下了药
“那天母亲可能一晚没睡吧,我还以为母亲今早眼圈发黑,是因为堂婶的生病的缘故。母亲不想让堂婶住在何家,所以才提出来让堂婶住到庄子里,母亲陪着一起去,到时候找理由回来,这样堂婶就不会时刻跟着母亲训斥母亲了。”
蒋老夫人见儿子全部都猜出来,还是狡辩道:“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给她下药?是她以下欺上!她是报应!”
何文彦闭了一下眼,睁开说道:“那好,母亲既然这么说,我就派人去查去搜,总会有蛛丝马迹。是别人干的,那就报官!”
蒋老夫人这才慌了,因为她屋里还有没用完的药,这样搜出来,让她怎么解释?
“还不是你妹子说的,她说你堂婶要是病了就不会多管闲事。只买了一些牛黄,喝了牛黄泡的水也就是拉肚子,我没想害人命。”
何文彦很想问问母亲以前有没有这么做过,但是,夫人在书柜后,他怕问出来之后,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蒋老夫人继续说道:“我以前可没干过这事,就是前天去见你妹子,你妹子告诉我的。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我一张嘴说话你堂婶就训我,今天你舅母来了,话都没说,她就训个没完,后面当着你媳妇的面没一句好话,让我面子往哪搁?我知道这样也不对,所以我想着我陪她去庄子里,我好好伺候她,只要她留在庄子里,我管她吃喝。”
莫晨曦在书柜后面心想,何文彦不傻,在她刚说出来的时候,何文彦已经能够知道他母亲为何这么做和怎么做的事。
可是他还想开口,他开口干什么?无非是为他母亲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