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一愣，他没有想过秋水瑶会这样直接，但他也明白自己与秋水瑶感情深厚，拐弯抹角倒是更加伤害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他说你双亲不在身边，这里也没有家人，所以这聘礼还是归在东宫，何苦费力气搬一趟。”柏川知道秋水瑶此刻并不想听见柏威的名字也不想尊重他，他轻声将柏威给出的答案跟秋水瑶说了一边。

秋水瑶轻轻一笑，只是这样的笑容看在柏川眼里却是十分吓人，弄得柏川此刻心里也是不上不下的，他小心地看着秋水瑶。

“这样拙劣的理由，他也会用，看来是故意为难我了。”秋水瑶低下头笑着说道，其实柏川也知道柏威是故意为之，但只要自己一和柏威谈条件，柏威就会用不同意在一起来搪塞柏川，让柏川是十分无奈。

秋水瑶站了起来，她其实身子较小，加上上次受伤之后，身子肉还没有长上，所以站在柏川面前显得十分小巧单薄，但她眼睛里面灼热的光却让柏川觉得十分难受。

“我不嫁了。”秋水瑶看着柏川，眼睛中没有一丝笑意，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面，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地落在了柏川的耳朵里面，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柏川的心里。

柏川看着这样的秋水瑶，突然恍惚，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秋水瑶了，自从两个人明白双方的心意之后，秋水瑶对柏川都是十分温柔顺从的，这样倒是让柏川都忘记了秋水瑶本来也是一个很理智聪慧的女孩。

柏川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握住秋水瑶略有些冰冷的手，轻声说道：“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你舍得离开我吗？”柏川一向冷静自持，但此时他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丝慌乱。

秋水瑶看着柏川闪烁的双眼，心下一痛，她自然不舍得离开柏川只是她不想自己那样狼狈，秋水瑶和柏苒一样都是骄傲的人，只不过秋水瑶更多的时候将那份高傲藏在了淡淡的微笑后面，但这不代表着秋水瑶就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柏川，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这是我最后的骄傲。”秋水瑶语气软了下来，她着实不忍心让柏川面对着自己冰冷的样子，她说道。

柏川一愣，那句话是她在面对顾言豫的示好之后对他说过的话，柏川看着秋水瑶明亮的眼睛，不禁苦笑，曾经那句话给过自己最多的安慰如今也成为了自己最大的讽刺。

“我知道了。”柏川松开了抓住秋水瑶的手，轻轻望着秋水瑶已经被泪水打湿的两颊，他看着秋水瑶的眼睛，笑着说道：“我给你最后的骄傲。”

说完柏川就走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离开的身影后边，秋水瑶张了张嘴想要喊住柏川，但最后秋水瑶的骄傲还是不允许秋水瑶说任何的话了。

“冬梅，帮我收拾一下行李。”秋水瑶的声音中添了一丝悲凉，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她努力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但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再去自欺欺人了。

“真的要走吗？”冬梅是习武之人，虽说秋水瑶与柏川对话的声音不大，但对于守在门外的她来说听见秋水瑶与柏川之间的对话还是轻而易举的。

此刻冬梅眼神中有一丝不忍，看着悲痛的秋水瑶忍不住第一次僭越了自己的身份，轻声问道。

秋水瑶并没有回答什么，她只是看着腊月惊讶的神情，转过头看着一切属于自己熟悉的东西，心头长叹着即将到来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