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觉得你付出的太多了吗？是不是太傻了？”赵灵儿继续问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不是买卖，不是交易，不存在公平，它本身就是付出，单方面的付出，无怨无悔！不计回报！”唐婉坚定的说道。

“如果对方接受并也爱你，那是天赐良缘，如果对方拒绝你，那也没有什么好遗憾。如果对方只是把你当傻子，那是遇人不淑，但总有梦醒的一天！小羽身负父母血海深仇，不接受我，逃避感情我也可以理解，他不想耽误我！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爱！如果他不接受我，我已经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到时候老了我们姊妹俩一起搭伙过日子。再说我觉得现在的我，生活的挺好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可以深深爱着的人，我觉得挺幸福的！”

“你牛，对你，我是真的服了！我的纯爱战士！”赵灵儿无奈的笑道！

“灵儿，我自己十分清楚自己想法！我虽然性格柔弱，但是我对自己的感情是非常的坚定，清晰的。反而是你，虽然自信、果断、好胜心强，但是对感情却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一点都不大气！”唐婉内心坦荡的对着闺蜜说道。

“今天我们难得凑在一起，你我二十几年的闺蜜，情深义重。到如今，我们应当彼此敞开心扉，坦诚以对才是！”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想嫁人，现在我再一次问你，请你扪心自问，这真的是你内心的真正的想法吗？还是自己欺骗自己！”

面对苏婉的坦诚想问，赵灵儿有些沉默。

“是不是你内心也爱着小羽，只是因为不想破坏我们的姐妹之情，不想为难我，才将自己的爱意深深的隐藏在心里？”

唐婉一脸真诚的看着赵灵儿的双眼，期望得到赵灵儿诚恳的回答，可是赵灵儿却躲闪避开。

“其实，我想告诉你，你愿意为姐妹之情牺牲自己，我也可以……将小羽让给你的……”

赵灵儿看着眼前闺蜜诚挚的双眼，她知道婉儿早已经知道自己心里爱着小羽。

爱意这种东西是难以掩藏的，懂的人都可以看出来。

以前的两人彼此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打破彼此的默契，珍惜这份闺蜜之情。

但是今天，她没想到婉儿会当面挑明。她难道她真的舍得将小羽让给我？还是说向我表明态度，表达愿意和我一起分享？婉儿她脑子立想什么呢，爱情能像蛋糕一样拿来分享吗？爱情不已应该自私的吗？赵灵儿心思百转，也没有理清自己内心的思绪。

“时至今日，我们二人都已过四十。阅历丰富，人情练达。难道还要像小姑娘一样斤斤计较，那只能抱憾终身，孤独终老了。我们姐妹之间敞开心扉有何不可！”

赵灵儿闻言，内心一震，她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脸蛋，回望过往二十余年的内心煎熬。也对，人生已过半，光阴如梭，哪还有时间犹豫浪费的，应该珍惜当下，格局要打开。

想到这里，赵灵儿心结顿解，仿佛喝了一口清泉，将内心深处的烦闷纠结一扫而空，心情顿觉舒畅轻松很多！

赵灵儿从沙发站起来，走向玻璃橱窗，看向魔都的万家灯火和璀璨的夜空，原本有些躲闪、迷茫的双眼渐渐坚定下来，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轻松的笑容。

她洒脱的说道，“好吧，既然婉儿你如此真挚，期望开诚布公，那我也不能太小家子气！是的，婉儿，我确实喜欢小羽。99年我转学到金州市一中就读，那年九月开学，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也许我就被吸引了。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等我意识到，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我姐妹情深义重，我如此骄傲的人，我又怎会抢自己姐妹的男人，这种不义的事情我是不屑做的！也许这就是命吧！”

“我告诉自己放弃幻想。我说服自己看开点。他幸福，我也一样开心。我不是纯爱战士，我没有你那么纯粹和洒脱，无法将一颗心完全的挂在他的身上，我有顾忌，我终究不是那个只为谁而活的人，我还有我自己的理想和事业！”赵灵儿接着说道。

“只是上帝和我三人都开了一场玩笑！当年小羽突然遭受如此磨难，亲人接二连三的离他而去。犹如转瞬之间从天堂坠落地狱，换做是你我二人，估计都可能选择轻生了。他比你我二人都坚强，也正因为他性格太过要强，容易偏激钻牛角尖。结果你的苦心白费了！”苏婉表情略有神伤和遗憾。

唐婉也走向橱窗，来到赵灵儿的身边，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一起眺望夜空，俯瞰整个黄浦江两岸，她似乎在扪心自问，又似乎自言自语。

“灵儿，假如有一天，我们还有只有短暂的生命了，比如只有3天，或者1个月，你会怎么做？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冲破一切世俗的限制？”

赵灵儿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扭头看了看身边有些呆萌的唐婉。

“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你，我的好姐妹，几年不见，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个问题实在异想天开。世俗的枷锁，哪有这么容易打破！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更难！”

“有啥难的，这个问题也许有些极端，但却让我们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再说外人的眼光真的重要吗？人生苦短，应为自己而活，不应留下遗憾！”

唐婉的清醒和洒脱，让一向理智的赵灵儿内心起了波澜，不由让她陷入沉思。

二十余年，蹉跎了岁月，老了容颜，也让二女领悟了生活的真谛。人的短暂一生，平淡幸福才是真。心智成熟的她们，似乎拥有了一切，但依然为爱所困，外人看来似乎有些滑稽，但却是二人内心真实的写照。

两人各怀心思的站在橱窗前，看着窗外绚丽璀璨繁华的都市夜景。伴随窗外灯光的闪烁，此时赵灵儿的心绪也隐晦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