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之间的气氛依旧低沉。厚重的墙壁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得干干净净,唯一的声音是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和温季然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灯光柔和,却有一种冰冷的肃穆,笼罩着整个房间,仿佛在无声地叙述每一场危险事件背后的重量。
温季然将笔搁下,抬起眼看向钟离,眉头微微蹙起:“艾琳和加布里埃尔的处置呢?你用什么手段解决的?”
钟离靠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后仰,脸上的表情看似轻松随意,但眼底的疲惫却藏不住。他缓缓抬起手,将伏魔剑横放在桌上,剑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出幽红的光芒,光晕仿佛流动的鲜血般在剑刃上缓缓游走,透出一种深沉的力量感。
他垂下眼,手指轻轻点了点剑柄,声音平淡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艾琳和加布里埃尔?都被我送进了家传血葫芦。”
说到这里,钟离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他抬起头,眼神落在温季然脸上,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温哥,你知道的,我那家传的血葫芦,专门收这种恶灵的东西。”
他的语调平缓,像是在说着什么日常的事情,却让人感到一阵凉意。他轻轻转了转伏魔剑的剑柄,继续说道:“那些恶灵一旦被引魂鬼使抓住,就不再有机会逃脱了。艾琳和加布里埃尔的魂魄被束缚之后,直接被送进了无间血狱。”
钟离微微抬起眼,目光中透出一丝隐隐的冷意:“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吧,永远没有白天,只有无尽的血水和腐蚀之刑。无间血狱的规则很简单——灵魂犯下的每一桩罪孽,都会在血狱中被放大千百倍地惩罚。对于艾琳和加布里埃尔来说,恐怕等待他们的是永不超生,永恒的折磨。”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剑身,灯光映照下,剑刃的红光越发耀眼,像是某种鲜活的生命在剑中游弋。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血水会腐蚀他们的每一寸灵魂,剥去他们的每一丝伪装,直到他们所有的罪行被洗清为止。至于腐蚀之刑……”钟离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目光略显深邃,“他们会在那片无尽的血海中感受自己的存在被一寸寸侵蚀,痛苦,却永远无法结束。”
温季然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的手指在纸上快速记录下钟离的描述,随后抬起头问道:“血葫芦引魂需要一定的代价吧?这次,你耗费了多少?”
钟离的神情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不算太多,但也足够让我头疼几天了。引魂鬼使不是那么好指使的家伙,他们总是要讨点好处,尤其是面对像加布里埃尔这种不死的怪物。”
说着,他叹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不过好在,能把这些家伙彻底解决,总算值了。”他伸手将伏魔剑收回鞘中,动作轻缓,仿佛完成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差事。
温季然收起记录,低头整理了一下文件,语气中透着些许感慨:“无间血狱的确是最好的归宿了,像他们这样的存在,留在人世间只会酿成更多的灾难。”
钟离没有回应,只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似乎在用短暂的静默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但那剑身幽红的光芒,仍在灯光下隐隐闪烁,仿佛在诉说着那一场未曾平息的恐惧与怒火。
温季然点了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看来处理得很彻底。那么迷宫里的怪物呢?”
钟离耸了耸肩,随手点燃一根烟,仿佛在谈论某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彻底销毁了。那个怪物的核心装置被炸毁,机械部分被它自己的铡刀碾碎,至于阴影部分……我用了诛邪鬼炎,烧得干干净净,确保它没有任何复生的可能。”
烟雾在他指间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孔,也让他的话听起来带着一种漠然的距离感。温季然低头快速记录下钟离的描述,随后抬头说道:“一切处理得还算干净。”
失忆酒的仪式
温季然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深红色的液体。瓶身小巧,泛着透明的光泽,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仿佛有某种生命力在涌动。他将瓶子放在钟离面前,语气中透着一丝例行公事般的冷静:“这是失忆酒。按照规矩,饮用前先测试一下你的理智值,饮用后再测一次,确保起效。”
钟离看了一眼那瓶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就是一段经历,用得着每次都这么谨慎?”
温季然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语气依旧平稳:“谨慎是档案局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