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是宴王的人,哪能让她去给外男送橘子。这场上的人除了太子就是金甲卫,看来看去,也只有他去最为妥当。
想必宴王也是料到他会出手,才让姜姨娘下了马车的吧。
福公公摇了摇头,不禁想着太子殿下清风朗月一般的人物,又哪里是那黑心肝的对手,不由有些发愁。
尚嵘听了姜稚与福公公的话,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下意识以为谢宴辞要毒害自己。
可看到福公公将盘中的橘子挑了又挑,选了一个最大的给太子的时候,又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有太子在前,其余人自然不敢拒绝。
福公公端着橘子转了一圈,回到姜稚跟前的时候,盘子已经空空如也。
看着他们手里那黄得刺眼的橘子,那一刻姜稚无力地捂住了胸口。
只觉得心像被堵住一般。
不敢再看,几乎是一溜烟儿的回到马车,掀开帘子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回来了?”
姜稚将盘子放下,不忘瞪他一眼。
谢宴辞不知又从何处找了一本书册摊在小几上,身姿潇洒的曲着长腿,丝毫没有刚玩弄了别人的自觉,勾唇看着她:“爷怎么不知那橘子是福果?只只又在骗人了。”
“妾身若不那样说,怎好将橘子送出去。况且那橘子本就是朝露寺所得,怎么算不得福果。”
小几上还放着没吃完的大半个橘子,姜稚看了一眼就觉得牙齿发软,甚至嘴里开始忍不住分泌唾沫。
想到太子手里的橘子,心下有些不安犹豫了片刻,对着谢宴辞神色认真的问道:“哄骗太子,算不算欺君?”
“只只问的何事?”谢宴辞好整以暇的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满是促狭:“如果指的是“福果”一事,那大约是算的。”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看来本王要与只只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说罢,眼中竟闪过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姜稚无语凝噎,抬头望天,突然有些后悔问了这个蠢问题。
就这般过了几息,在提心吊胆的等待里,马车外总算响起了长短不一的抽气声。
她伸出手,默默地将耳朵捂住了。
托了橘子的福,拦路的几个纨绔皆被酸得眼斜耳歪,也顾不上找太子评理了,纷纷冲进茶楼找水漱口。
这一来一回的耽搁,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面对谢弥时,那戏台子无论如何也唱不下去了。
只有尚嵘眼看着找来的人不顶用后,咬着牙再度跪在了谢弥面前。
“臣求殿下想想百姓,想想那些已死之人,请四殿下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