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城门已经被世家子和围观百姓堵的水泄不通。关衾玉轻叹一口气,端起茶盏刮了刮茶沫浅浅的抿了一口。
眼尾的余光无意识的扫过楼梯时,微微一愣。
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他穿着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衬的身姿挺拔如柏。端的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关衾玉拿着茶盏的手一紧,眼中闪过几丝惊喜之色。
只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陆喻州的身后紧跟着出现了另一个人。
一袭红衣,娇媚而张扬,正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姜元宁。
见了她,脸上刚有的一点笑意便散了。
与关衾玉坐在一起的,乃是黄门侍郎之女沈楚月。注意到她的异常也循着目光看去,看清来人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姜元宁窃诗一事,许多人还记忆犹新。不齿的同时,对于陆喻州便多了些怜悯。
茶楼的一楼早已没了还空着的桌椅,姜元宁本想着来二楼碰碰运气,见着满屋子的人,脸色便有些不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还是被陆喻州的虎狼之药伤了身子,她这一胎胎像并不稳。除了偶尔亵裤上会沾点血,小腹也时常坠疼。
她已在茶楼徘徊许久,若再找下去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姜元宁四处看了一圈,目光便落在了关衾玉的身上。
虽然在朝露寺的时候矮了她一头,可在姜元宁的心里,关衾玉仍是任人可欺的之人。
那日若不是有姜稚替她出主意,哪会将自己逼的乱了阵脚。
姜元宁不动声色的扶了一下肚子,笑意盈盈的走到关衾玉的跟前站定:“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关姑娘,倒是有缘。听说关夫人近日来正四处打听替关姑娘相看夫婿,想来关姑娘好事将近了?”
“也是,关姑娘才情过人,自是不愁求娶之人的。只是关夫人这般,倒让人误会关姑娘是否有不妥之处,要不然怎会如此恨嫁呢。”
关衾玉面色一白,接着有些惊惶的看向了陆喻州。
自从回府后,徐夫人便四处打听尚未婚配的年轻公子。
她不是没有拒绝过,只是收效甚微。
挑了数日,徐夫人最为属意的正是轻车都尉之子尚嵘。
她今日来了这茶楼除了担心姜稚,也是为了看尚嵘一眼。
结果失望至极。
胆敢拦下太子车架,当众置喙皇子,就知道是没有脑子的人。
好在,这件事并没有旁人知晓。
姜元宁见关衾玉不说话,以为戳到她的痛处不免有些得意。
因为在记忆里,眼前这位素有“才名”的关姑娘,上一世好像嫁的并不好。
她可是一直记着被她当众揭穿窃诗一事的仇,自是要趁此机会出口气。
没了人在一旁壮胆,关衾玉又恢复了胆小懦弱的模样。
只低着头不说话。
沈楚月本就不喜姜元宁,见她竟像每事人一般又寻到关衾玉跟前,忍不住嘲讽出声:“说起好事,谁人不知陆夫人的夫君乃是会元榜首,说不得陆夫人日后还能成为状元夫人。每年放榜之时,都会发生榜下捉婿一事,也不怪陆夫人要在皇后娘娘跟前卖弄。急着搏个才女的名头,好与陆大人相配。”
说着沈楚月拿帕子掩了嘴:“可惜如今鸡飞蛋打,反遭了耻笑。陆夫人,我若是你就在房中好好读书,不会到处丢人现眼。”
姜元宁被挤兑的脸色青白一片,抖着手指着沈楚月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陆喻州本只是冷眼看着,可姜元宁到底是他的人,她没脸整个陆府也跟着没脸。
便上前一步将姜元宁护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冲着沈楚月说道:“沈姑娘,慎言。”
沈楚月反唇相讥:“怎么,我说错了?”
陆喻州脸上闪过难堪之色,若不是记挂着姜稚,早就丢下姜元宁独自走了。
他无意与沈楚月纠缠,